自古文人有三雅:奇石、紫砂壺和蘭花。或許你見過將紫砂壺與蘭花二雅有機結合的雅趣,但你一定沒見過家具與紫砂壺的異曲同工之妙。
明清時期文人墨客喜歡將個性化的藝術思想融入到具體的器具之中,紫砂壺以其形美質樸的特性,與木質家具的紋理色澤之美,打動了崇尚自然、靜雅的明代文人。
吳梅鼎在《陽羨茗壺賦》中即稱贊紫砂壺的美感是“古秀可愛”“資比凝銅”“黝若鐘鼎”的。這些贊譽用之于紫檀木、黃花梨之上亦無不可,因為紫砂和木料的質感都呈現(xiàn)出古穆溫潤的幽光。
本真
最為本真的紫砂壺是質樸而文雅的,最為本真的明式家具必也是古樸典雅的。
由此可見,紫砂與明式家具的第一共同點便是材質的本真,髹漆(音:xiū qī)和裝飾都顯得多余。紫砂壺有了純粹,自然得茶之真味,得人生之真味。
簡約
周高起在《陽羨茗壺系》中說:“壺入用久,滌拭日加,自發(fā)闇然之光,入手可鑒,此為書房雅供?!?/span>
此種因泥料而發(fā)生的色澤變化是愛壺人最為欣喜的,它褪盡了火氣,幽幽然而見精神。但其核心仍是幽雅、閑靜和簡約,不事張揚。明式家具和紫砂壺的審美基礎都是明代文人所推崇的純真、簡約和幽雅。他們寧簡不繁,寧自然不雕琢,寧精雅不纖巧。
寄情
紫砂和木質家具在明清時代成為了文人們寄托情思與慨嘆的載體,甚至成為他們游離于紛亂世俗的心靈避風港。他們不再像唐宋士大夫那樣寄情山水,他們的寄托更為物化,陶瓷、花木、水石、禽魚、書畫、幾榻、香爐、硯臺、衣飾、舟車、蔬果、香茗,這些零碎的物件構成了明清文人的精神棲息地,可以說,他們鐘情于物,“隱于物”。
文與質
璞玉渾金是中國文人傳統(tǒng)的一種審美理想,意思是天然美質,未加修飾。而這種推崇質樸,其外而美蘊于內的審美理想,與中國傳統(tǒng)講求的“文與質”之美有異曲同工之妙。在明式家具、紫砂茶壺中,文與質達到了高度的統(tǒng)一,它們的材質之美,既是內在的質之美,也是外在的文之美。
包漿之美
除了材質之美以外,“包漿”之美也是明清家具的特別之處。對于明式家具皮殼所呈現(xiàn)的“包漿”,不是普通的光澤,而是器物表面一層特殊的光澤。這與紫砂壺包漿,含蓄溫潤,毫不張揚的美學效果形成明與昧、蒼與媚的完整統(tǒng)一。
明式家具同紫砂壺,以其特有的魅力、精美的工藝和別樣的風格展示在中國和世界的藝術舞臺上,它們深刻反映了中國明清兩代社會經(jīng)濟的發(fā)展水平和市民階層家居生活的一面,同時也反映了士大夫及文人墨客閑適寫意生活的另一面。
“莫戀浮名,夢幻泡影有限;且尋樂事,風花雪月無窮”,這正是一個時代的文人,夢想中的別有洞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