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廟里組織了“天下趙州禪茶會”，不知不覺和茶有了點緣份。平時也喝茶，但是應(yīng)算牛飲，實在沒有太多的時間放在茶上面。只是需要它提神消食，所以往往是一泡茶喝一周，不管是什么好茶次茶，一大杯往下灌完上廁所，痛快淋漓。我想也應(yīng)該算得上吃茶去。這次出門有幸喝到幾泡好茶，憋不住想和大家吹吹牛。
運氣很好的是第一泡就是班禪沱，是在北京的露雨茗苑喝的。陳年的舊事被提起后生怕失念，所以不敢放開，時時提起自己的功夫，保持自己的正念。專業(yè)的茶藝師，以及專業(yè)的評判的帶引，分別了茶中各個層次的香味。知道了什么才是茶藝。主人再請喝文革磚的時候，已經(jīng)到了中午吃飯時間，很遺憾沒有嘗到。
到了云南，今雨軒的主人請喝茶，先是他們自己生產(chǎn)的“金達摩”，一流的茶藝師的手法，把生普洱中的各種味道表現(xiàn)得淋漓盡致。因為之前看到了“金達摩”的來龍去脈，所以它的野性（幾百上千年的野生茶樹、綠色、泥土、野花、雜樹）略微也領(lǐng)略到一點?？赡苁亲约旱哪芰﹀e亂，總感覺有一點點的桂花香氣。接著主人拿出了上好的鐵觀音和三五年的7581普洱，鐵觀音是我牛飲的茶之一，再熟不過。7581喝過兩次，也有點熟了。茶藝師雙手開弓，兩種茶同時奉到眼前。一者微黃帶綠，一者微葛帶紅，同樣的是晶瑩透亮。先拿起鐵觀音聞了一下，幾乎沒有平時自己喝的時候的綠土氣，只有淡淡的茶香。再一下口只感覺玉潤珠滑，找不到一絲平時喝茶中的酸澀。再捧起7581到口邊，濃厚的沉香撲鼻而來，沉香把其它的香氣全部吞并。再一下口和鐵觀音一樣，不同的是類似樟木的沉香味很濃，同時舌尖下的滾滾瓊漿讓我不時要往下咽口水?；叵肫鹎皟纱魏鹊?581，不同之處似呼以前喝的時候感覺會有點毛刺。盡管我對7581（熟茶、渥堆發(fā)酵、8號茶品也似呼老粗了點）印象不好，但因為喝普洱的機會不多，所以我放棄鐵觀音，喝了好幾道普洱。
最后主人請出班禪沱，得知我們剛喝過后換出百年緊茶。當(dāng)我看到茶上的油亮的時候，心里已經(jīng)有莫名的感動和興奮，決定拼出全力把上百年的味道分別出來點。云南的頂尖茶藝師劉菂（主人的女兒）出手，配上古谷牌的冰川水。第一道洗茶的時候就看到在她的急沖下碗蓋上粘上了厚厚的白沫。當(dāng)?shù)谝槐璧娇谶叺臅r候除了沉香好象沒有別的味道了，實在是無法分別其他香味只好下口?？谥袧夂竦拇鞠阋巡荒苡弥闈櫽窕瑏硇稳?，趕緊打起精神追趕口中的味道，似呼有桂香、還有蘭花……拼出全力，接到第二杯時好象有竹香、還有松香、泥土香、大部分的香氣是我不認(rèn)識或不會表達的，應(yīng)該有分別出十幾種。由于過分專注，結(jié)果自己不知不覺中入靜了，全身象被鉛灌了一樣，無法動蕩。眼前看到雪山，后來是石橋和橋邊剛種的小樹。突然一聲琴聲（喝茶時正放著古琴音樂）在耳邊爆炸，一股莫名的悲從中來，眼看就要控制不住自己，趕緊猛提話頭，提起正念但淚水的前鋒已經(jīng)到了眼眶。隨著疑情的發(fā)起，同時右肩后被拍了一下，趕緊吸氣放松，在還沒有完全放松的時候強行出靜，結(jié)果勃子疼了好幾個小時。接下來再喝的時候就不敢再去分別，只是悠閑地（盡管勃子還疼著）享受濃濃的淳香。第二天主人再請喝三十幾年的茶磚的時候只敢隨順口中的淳味，再不敢冒然動念了。盡管調(diào)皮的劉菂玩出峰回路轉(zhuǎn)的花樣，我也不敢探路挺進。只好悶聲發(fā)大財——大飽口福去了。
這次的機緣讓我認(rèn)識到茶道的確有很深的文化，尤其是可以存放的普洱。茶藝師的一舉一動和著茶本身特性能讓喝茶的人產(chǎn)生各種各樣感覺，甚至完全相反的感受。但做為剛?cè)腴T不久的佛子我來說實在沒有很多的時間去玩它，不得不放棄。雖有相見恨晚之情，但我已情有獨鐘，只能淺嘗即止。
文/明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