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堡茶何以風(fēng)靡大馬?

陳年六堡茶的湯色跟普洱老茶很接近,紅濃透亮,味道卻不同,除了陳味,還有一種奇特的檳榔香。這種產(chǎn)于廣西梧州的黑茶如今在中國知道的人不多,而在馬來西亞,大約100年前就已經(jīng)是流落南洋的中國人化解鄉(xiāng)愁的信物。特別是在錫礦區(qū),它是礦工和礦老板祛暑保健的必備飲料。在上世紀(jì)70年代,錫礦衰敗,大量六堡茶封存起來,被時代與歲月遺忘,直到普洱老茶的品飲之風(fēng)興起,價格逐年升高,接近天價,這種歷史悠久的茶,再一次被關(guān)注與禮遇。?

興起:錫礦區(qū)的"號級茶"

尋訪老六堡,要去馬來西亞曾經(jīng)的錫礦區(qū)。從吉隆坡開車一個多小時,是山城怡保,在中國它以特產(chǎn)白咖啡知名,其實它的歷史完全見證馬來西亞錫礦業(yè)的興衰。我們到達(dá)的時候接近中午,天氣明顯比吉隆坡要炎熱,怡保老城街道狹窄,沿路兩側(cè)都是兩層高的舊房子,一樓有遮蔭的走廊把每棟樓連接起來,路上幾乎不見行人,刺眼的陽光照在這些據(jù)說是"二戰(zhàn)"前的建筑上,有一種寧靜又格外蕭條的氛圍。

舊城里的梁瑞生茶行是老字號,它的"四瑞"牌六堡茶在馬來西亞家喻戶曉。茶店門口有一個碩大的木箱,分成兩格,裝的是不同年份的散裝六堡茶。木箱背后是堆砌起來的醬菜缸,滿滿的是用塑料袋分裝的六堡茶,袋子里放一張簡陋的黑白印刷紙,上面醒目寫著"頂舊六堡茶"。吉隆坡唐藝軒的趙美玲是馬來西亞資深茶人,她解釋為什么店家要強(qiáng)調(diào)"頂舊",馬來西亞華人喝茶喜歡陳味和藥味,六堡茶出廠前的最后一道工序就是放在陳化洞里存放3年,它形成的獨特味道才符合馬來華人的口味。

馬來西亞山城怡保的街道

當(dāng)?shù)厝碎e適地踱進(jìn)店里,并不買包裝好的茶葉,而是挑選木箱里散裝的塊茶,再讓柜臺后面的老板用牛皮紙包裝成一個方方正正的小包裹,外面打上紅繩子固定。中國已經(jīng)難尋蹤跡的老式生活,沒想到在南洋老城里不期而遇。六堡茶在怡保是同柴米油鹽并列的家常物品,除了茶行里專賣,在賣拜神祭祖物品的香火店、海味店、雜貨店里也都有售。

我們拜訪了伍素明女士,她收藏有據(jù)說是"二戰(zhàn)"前的老六堡茶,如果參照普洱茶的序列,那就是"號級茶"的年代。作為華人后裔她只會講廣東話和英語,臉上的表情有與年齡不符的活潑與嬌氣。她告訴我,自己從21歲嫁入夫家開始跟著喝茶。她不出去買茶,專門有人幫她去找,她只需要開支票給代理人。她不做生意,所以買得不多,但因為喝了二十幾年,也有相當(dāng)?shù)钠肺弧T隈R來西亞茶人圈里,伍素明的背景有點神秘,她的丈夫是馬來皇族的旁支,她的婆婆據(jù)說是蘇丹的妻子。在這樣一個穆斯林的皇族家庭里,看不到任何馬來文化的痕跡,卻專有一間女主人伍素明的茶室,墻上掛著高僧書寫的《心經(jīng)》和陸羽的畫像,畫像出自伍素明馬來丈夫之手。

馬來人的家庭怎會有喝中國茶,而且是六堡茶的習(xí)慣?伍素明家客廳和餐廳的兩張巨幅油畫泄露了天機(jī),畫里是工人們開采錫礦的情景。伍素明告訴我,她婆婆的家族擁有錫礦,而趙美玲告訴我,馬來西亞氣候炎熱濕潤,錫礦里的工人經(jīng)常頭頂烈日,膝蓋以下長期浸泡在水里,經(jīng)常中暑、得風(fēng)濕病、發(fā)瘴氣,工人們發(fā)現(xiàn)那些常喝從家鄉(xiāng)帶來的六堡茶的人很少得病,六堡茶因此才在礦區(qū)流行。

伍素明藏有“二戰(zhàn)”前的六堡茶,

按照普洱茶的序列,相當(dāng)于“號級茶”的年代

這種有神奇效果的茶葉產(chǎn)于廣西梧州蒼梧縣六堡鄉(xiāng),色澤黑褐油潤,湯色紅濃明亮。《蒼梧縣志》里記載,1801年六堡茶就因為特殊的檳榔香氣而被列進(jìn)全國24個名茶。六堡茶茶性溫,消暑祛濕、清熱解毒,很早就是兩廣地區(qū)的日常茶品。

跟壓成七子餅茶的普洱茶不同,六堡茶用竹筐或麻袋包裝,每一竹筐或者麻袋有40~50公斤,包裝外面印著茶行名稱和茶行制定的編號,所以六堡茶的年份很難確定,拆開包裝的六堡茶就成了散茶,沒有任何身份證明,而即便是完整的包裝,因為時代更迭,上面的編號已經(jīng)無人知道具體含義了。

伍素明請我們喝的茶叫"民興號",據(jù)她推斷是"二戰(zhàn)"前的茶品。跟同樣大小的新茶比,"民興號"拿在手里明顯要輕很多,仔細(xì)一看,條索已經(jīng)枯松了。伍素明說,茶葉細(xì)胞間含有黏稠柔軟的果膠質(zhì),因鮮葉揉捻而擠出來附著條索外部,在陳化過程中,果膠質(zhì)逐年被微生物分解,幾十年的老茶已經(jīng)沒有了果膠質(zhì),就變輕、條索枯脆。

泡出好喝的老六堡水一定要熱,伍素明專從日本買了鐵壺煮水,她習(xí)慣用大紫砂壺,容量為500毫升的壺里投了18克茶葉,湯色紅,透亮到杯底,茶味比較淡,但有濃郁的藥香。伍素明的興致很高,一邊喝茶,一邊又找出一個錫制茶葉罐來,倒出里面的六堡茶給我們看,在燈光下可以看出金色的點點,這在六堡茶里有一個好聽的名字"金花"。趙美玲說,"金花"是一種有益菌種,是在蒼梧縣的洞穴里陳化形成的,它的代謝轉(zhuǎn)化可以增加茶湯香氣與滋味,"金花"的存在也是上品六堡茶的標(biāo)志。

伍素明珍惜這塊帶"金花"的老六堡,她說,這個茶是"慎昌號",她買了許多,只有這一筐的中間位置發(fā)現(xiàn)了金花。這一筐"慎昌號"也不年輕,從一張夾在竹筐中下位置的內(nèi)飛上得到的信息推算,這是上世紀(jì)50年代的產(chǎn)品。

路徑:從香港到南洋

就像普洱茶的"號級茶"、"印級茶"出自香港金山樓的倉庫,是金山樓1997年前結(jié)業(yè)時流到市場上一樣,馬來西亞的老六堡很多都說出自怡保陳春蘭煙茶莊的老掌柜林雄之手。陳春蘭煙茶莊是馬來西亞經(jīng)營六堡茶最具影響力的茶莊,在20年前隨著錫礦衰落而歇業(yè),店面如今幾經(jīng)轉(zhuǎn)手不見當(dāng)年景象,但它創(chuàng)立的"寶蘭"牌六堡茶是現(xiàn)在馬來西亞老六堡收藏里的佳品。林雄曾經(jīng)跟馬來西亞茶人回憶,在陳春蘭茶行的興盛年代,每三個月就要進(jìn)口300籮筐六堡茶,每筐重量是50公斤。當(dāng)時一個很小的店面雇了8個店員,每天都要忙不停,既要批發(fā)給酒樓、雜貨店和錫礦場,還要賣給普通的消費群。

陳春蘭煙茶莊的總部在香港,與普洱茶的"號級茶"、"印級茶"大部分由云南茶莊生產(chǎn)不同,老六堡雖然產(chǎn)于廣西,但因為在港澳、東南亞地區(qū)深受歡迎,所以從清朝開始,就有廣東、香港的茶行在六堡的合口街設(shè)莊收茶農(nóng)制的散茶,再運(yùn)到香港或馬來西亞包裝。趙美玲說她2011年專門到梧州尋訪六堡茶。她說,當(dāng)?shù)噩F(xiàn)在還保留有當(dāng)時收茶的建筑、茶亭。廣東和香港的茶莊在收茶時,大包裝上不打標(biāo)記,或者只在竹筐上標(biāo)注級別和編號,這后來成了六堡茶包裝的慣例。比如陳春蘭茶莊目前存留的老茶里有"N86"、"N152"、"NL229"、"LLLL367"等,這些編號的含義只有當(dāng)時人才能清楚。趙美玲說,從怡保陳春蘭茶莊零售時,才分成各種不同的小包裝,以"單蘭"、"雙蘭"、"四蘭"、"八蘭"為級別標(biāo)記,"八蘭"級別最高,但是茶的級別也不固定。趙美玲說她曾經(jīng)訪問過林雄,他當(dāng)時說,如果哪一批"四蘭"賣得很好,他們也會換成"八蘭"的包裝,提價銷售。

錫礦子弟邱勁瑞是怡保當(dāng)?shù)乩狭げ璧拇蟛丶?

林雄在我們到達(dá)怡保前的兩周過世,只能找他的老顧客喝茶、憶當(dāng)年。邱勁瑞是怡保當(dāng)?shù)乩狭さ拇蟛丶?,他從前做服裝生意,現(xiàn)在退休了就和妻子一道跟著中國去的聲樂老師學(xué)唱歌。他告訴我,他父親是從福建賣豬仔到南洋的,在錫礦場煮菜維生。他1955年出生,算是在礦區(qū)長大的一代,70年代他20多歲時候,礦區(qū)衰落下來,許多人到外地或新加坡謀生,他留在了怡保,開了一家服裝店。"我們家是喝武夷茶的,因為在錫礦上,也喝點六堡茶。但是真正喝得講究起來,是在我做生意之后。那時候的風(fēng)氣是生意要在茶館里面談,喝茶喝好了,再開始說正經(jīng)事。我們?nèi)リ惔禾m茶行買好茶,自己帶罐子裝著去茶樓,茶樓收我們滾水費。"邱勁瑞說,雖然六堡茶的流行是因為礦工解暑,可是礦老板和當(dāng)時有錢有身份的人開始喝六堡茶后,就進(jìn)口高檔六堡茶了,所以不能認(rèn)為老六堡都是給礦工喝的粗茶。當(dāng)年錫礦上用大桶煮茶,礦工喝的便宜六堡茶消耗極快,現(xiàn)在能留存下來的許多老六堡是上茶樓里品茶的人消費的那種貴的六堡茶。

邱勁瑞家的一樓給兒子做了理發(fā)店,整個二樓的寬敞空間就是他的茶室和茶倉。他說,因為總?cè)ゲ铇钦勆?,就結(jié)交了一群喝茶的朋友,互相切磋喝茶心得,茶就買得講究起來。早期很謹(jǐn)慎,要喝得好了,才散買一些,后來都是一籮一籮地買。邱勁瑞說,他存的老六堡,他這一輩子喝不完了。他沒有留什么錢給下一代,錢花光就沒有了,但是他打算把這些老茶傳給從小就跟著他上茶樓、學(xué)喝茶的小兒子,讓他以后喝茶時能想到自己。

邱勁瑞的藏茶

我們喝的第一種茶是裝在比火柴盒大一圈的金色紙盒里的,是陳春蘭煙茶行出品的"樂趣茶"。邱勁瑞告訴我,這種茶在市面上已經(jīng)沒有了,他自己也剩得不多,都裝在一個塑料罐里放在博古架的頂上。這個茶沖泡時候,投茶量比其他老六堡少,開始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喝了才知道味道很奇怪:非???,有濃重的參味,但是苦味散了,就能感覺到甘甜。邱勁瑞告訴我,這是古早味,是陳春蘭五六十年代的配方,他70年代從一個收藏家手里買到的,每次帶一盒去茶樓很方便。這個奇怪的味道是因為加了一種多梗的大葉烏龍,廣東話里叫馬騮蜜,意思是猴子在懸崖所采。因為口味極重,它特別適合味覺退化的老人品飲。

邱勁瑞的藏茶

如果按照馬來西亞輩分最高的茶人"阿爺"林平祥的理念,茶的最高境界是喝到一片葉子的味道,這樣加了馬騮蜜的茶并不算佳品,可他愿意最先跟我們分享他個人的喜好。在這之后,他又拿出一種陳春蘭茶行的正統(tǒng)六堡茶給我們品。這個茶裝在一個大竹筐里,外面用編織袋縫好,編織袋顏色已經(jīng)泛黃,上面印著"N152",袋子上手寫著茶的重量:53KG。這款茶的陳味很明顯,滋味很醇正。邱勁瑞告訴我,一開始他在朋友家里喝到這款茶,那時候陳春蘭茶行已經(jīng)歇業(yè)了,庫存都被林雄拿回了自己的倉庫。林雄是很有錢的人,不等錢用,他自己本身喜歡茶,所以不著急賣。跟林雄買茶,要靠感情,一起吃吃飯,喝喝茶,有了來往,才賣一點出來。這款茶當(dāng)時買的時候要幾百塊馬幣一公斤,而雜貨店、海味店里的六堡茶一公斤才幾塊錢,不是真正喜歡的人,未必舍得買。

邱勁瑞的藏茶

升值:老普洱的替代品

百年來,六堡茶一直是馬來西亞廣東裔和錫礦上的家常飲料,即便是邱勁瑞70年代帶著裝在罐子里的好茶上茶樓時,其沖泡依舊是大壺泡的粗放喝法。70年代錫礦衰落,礦場和茶行里積存的六堡茶無法消耗。太平的茶人蔡國興告訴我,陳春蘭茶行在80年代中期歇業(yè)后,他90年代去店里看過,到處堆的都是六堡茶,因為無人打理,累積了許多灰塵,蟑螂、老鼠到處跑。

這些茶本來已經(jīng)在厚厚的歷史塵埃里被人遺忘了,可因為老普洱的品飲風(fēng),它們有了重見天日的機(jī)會。"我90年代開始跟著林平祥學(xué)茶,他的'宋聘號'我們開來喝,他跟著朋友去蘇富比拍賣行,買'紅印'回來也請我們喝。像70年代的廣云貢餅這種,我們泡很濃來解暑。老六堡不是不認(rèn)識,但那是平時家里喝的,專業(yè)的喝茶,我們提倡的是老普洱。"蔡國興告訴我,過了2000年,廣云貢餅都漲到了整萬塊馬幣一餅,對茶客來講喝起來就有經(jīng)濟(jì)壓力了,就陸續(xù)轉(zhuǎn)去喝老六堡。"我們這一代馬來華人,一路都是喝老茶的,去茶莊都要買老的,太新的茶賣不出去。茶莊都有存茶的觀念,連陳春蘭都要在香港倉儲兩三年才送到馬來西亞。從老普洱轉(zhuǎn)喝老六堡很正常。我們連綠茶都喝老的。首選是老龍井,接下來還不錯的是碧螺春,太平猴魁就比較單薄了。"

比較老普洱和老六堡,蔡國興告訴我,他覺得最好的六堡茶一定是輸給最好的普洱茶的。"普洱的味道醇厚,六堡茶單薄,從豐富的情況看,普洱生茶要好過六堡茶,因為它沒有發(fā)酵過。我們從前不叫老普洱,因為林平祥那里沒有新茶,我們不覺得它老,覺得它是好喝,喝了幾年再碰到新茶,怎么有生澀的味道,才分了普洱茶的新和老。"

蔡國興如今已成為一方茶葉專家,

特別是對六堡茶做了很多研究

因為喝茶講究,又是從老普洱"降尊紆貴"到老六堡,蔡國興說他早期買茶很挑剔。"現(xiàn)在市面上的老六堡,等級是四蘭就很好的了,我們那時候沒人喝四蘭,只要八蘭的。一大筐有50公斤,不是所有部位都一樣的,我覺得竹筐中間部分是最好的,因為溫度、濕度恒定,所以,我們買茶要先喝,口感順滑醇厚,不要上面一塊,下面一塊,只買中間的。"蔡國興告訴我,他還對六堡茶的特點檳榔香琢磨了很久,買了各種形態(tài)的檳榔和檳榔加工食品來對比,最后覺得是掉在地上的干檳榔,把它的皮剝下來的味道。

用無人問津的老六堡替代老普洱來品飲的方法,蔡國興和他周圍的茶人沒有獨占很久,比他們雷厲風(fēng)行的收購者梁瑞忠就出現(xiàn)了。跟吹笙、彈古琴的蔡國興不一樣,梁瑞忠的街頭氣質(zhì)非常濃郁,他在怡保開辣椒醬廠多年,所以當(dāng)?shù)厝硕己八?辣椒"。梁瑞忠告訴我,他家里沒有喝茶的習(xí)慣,2004年有喝茶的朋友讓他幫忙找老六堡,說是找了很久只能找到幾公斤。他因為做批發(fā)辣椒醬的生意,熟悉飲食業(yè),第二天就找了一整籮40公斤回來。朋友來試完茶,全部買走了,他覺得這是個生意,就放下辣椒醬廠不管,整天出去找茶。

梁瑞忠說他發(fā)動了許多走街串巷的小販幫忙打聽誰家存了老六堡。他告訴我,高峰時,每天可以買幾百公斤回家,家里很快就裝不下了,他就專門買了一棟樓索性開起了茶行,一樓是店面,二樓做茶倉。"存老六堡的人一定跟錫礦有關(guān)系。我買的慎昌老茶莊的四金錢六堡茶,是在一個雜貨店,他是錫礦的債主,錫礦倒閉收不到錢,就拿礦上的東西抵債,六堡茶拿了兩件多,一件是完整的,一件已經(jīng)破碎了,從六七十年代一直放到2007年沒人要,我去收的時候他們很高興,覺得突然出現(xiàn)了財神爺。"梁瑞忠說,從2004到2009年,從錫礦把老六堡拿回家的老人大多數(shù)都不在世了,他們的兒女就把老六堡賣給他。他買茶很干脆,100多公斤的茶葉當(dāng)時就付現(xiàn)金,而不是像蔡國興一樣試茶、挑剔。他覺得,老六堡只要夠老、沒有變化就值得收購,即使買回來發(fā)現(xiàn)茶湯是酸的,可能是悶了幾十年的緣故,那就先擱置一邊不管它,存存再看。

他現(xiàn)在是已經(jīng)公開信息的老六堡收藏者中收藏量最大的一個,品種也有20多種,包括民興號、慎昌號四金錢、寶蘭、福華等當(dāng)年主要茶莊不同年代的老茶。蔡國興說,從前買老六堡價格非常便宜,他家里被盜過兩次,老六堡一點都沒丟。但是現(xiàn)在,因為老普洱的關(guān)系,老六堡的價格也在漲,而梁瑞忠收藏量之大,幾乎可以左右老六堡的市場價格,買老六堡的人一般都會去打聽梁瑞忠開到了什么價位,再作衡量。??

辣椒先生梁瑞忠

老六堡光彩重現(xiàn)的傳奇改變了梁瑞忠的生活,他不透露自己賣茶賺了多少,可自從開起茶行,他和妻子就信佛吃素。他說,現(xiàn)在自己特別熱心公益,捐五六十年代的老茶給佛教會、賑災(zāi)義賣活動,捐錢給華校,只要有類似活動他都支持,最近還捐了錢給非洲兒童。

梁瑞忠的話不多,不太愛回答問題,總說自己不懂茶,只覺得這是一門好生意??墒撬耐胁虈d告訴我,因為他見得太多了,所以在老六堡方面很有一番自己的心得。只是老六堡當(dāng)年是私人茶莊生產(chǎn),留下的文字資料不多,怕說得多了引起爭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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