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茶館——飽含文化氛圍

北京茶館——飽含文化氛圍
  每個地區(qū)的文化都有自己的區(qū)域特征,就茶館文化而言,全國每個城市也是各有千秋。如果說四川茶館以綜合效用見長,蘇杭茶室以幽雅著稱,廣東茶樓主要是與“食”相結(jié)合;北京的茶館則是集各地之大成。它以種類繁多,功用齊全,文化內(nèi)涵豐富、深造為重要特點。
 
  北京歷史上的茶館是很多的,就形式而言,有什么大茶館、清茶館、書茶館。貳渾鋪、紅爐館、野茶館等等,至于菜攤、茶棚更不計其數(shù)。北京向來是文人多,閑人多。三教九流,五行此作,全民眾庶,于本業(yè)之外總要有適當?shù)慕煌攸c與場所。茶館較正式廳堂館所活動方便,較飯店酒樓用費低廉,較家中會友自由,無家無室的京客也可以找個暫時休歇之地。這種特殊的人口結(jié)構(gòu)造成對茶館的極大需要。所以,老北京的茶館遍及京城內(nèi)外,各種茶館又有不同的形式與功用。這里,重點從文化、社會功用角度介紹幾種。
 
  書茶館里的評書與市民文學
 
  在中國文學史上,明清小說占有一個光輝的地位。然而,中國的古代小說與西方的古典小說不同。中國最優(yōu)秀的古代小說,特別是長篇名著,大多數(shù)并不是完全由作家的書齋里誕生,而是來自民間藝人的“話本”,”是從城市里的茶肆、飯館,從說唱藝人的口頭文學轉(zhuǎn)變而來。如《三國》、-《水灘》等名著,都經(jīng)歷了這樣一個過程。所以,中國的古代小說比其他文學形式在民眾中植根更深,也更有生命力。在這個問題上,宋元以來的茶館文化作出了特殊的貢獻。北京的書茶館便是最好的說明。”
 
  老北京有許多書茶館,在這種茶館里,飲茶只是媒介,聽評書是主要內(nèi)容。評書一般分“白天”與“晚燈”兩班。“白天”一般由下午三點至六、七時,“晚燈”由下午七、八時直至深夜十一、二點。也有在下午三時前加說一兩個小時的,叫作“說早兒”,是專為不大知名的角色提供的演習機會。這些書茶館,開書以前賣清茶,也可為過往行人提供偶飲一兩杯歇息解渴的機會。開書以后,飲茶便與聽、書結(jié)合,不再單獨接待一般茶客。茶客們邊聽書,邊品飲,以條提神助興,,聽書才是主要目的。、茶客中,。既有失意的官員,在職的政客、職員,商店的經(jīng)理、帳房先生,納福的老太太,也有一般勞苦大眾。聽書客交費不稱茶錢,而叫“書錢”。”正說明書是交題,茶是助興。舊北京的書茶館多集中于東華門和地安門外。東華門最著名者稱東悅軒多地安門的稱同和軒。有人說天橋的“書茶館”,最興旺。其實,天橋茶館主要是曲藝,介于書茶館與大茶館之間,并非典型的書茶館。著名釣書茶館布置講究,有藤椅藤桌的,。有木椅木桌的,有的墻上還掛些字畫,首先造成聽書的氣氛。茶館須先請下先生,一部大書可以說上兩三個月。收入三七開,茶館三成,先生七成。先生也算文化人了,茶館老板十分是敬重的。評書的內(nèi)容,、有說史的“長槍袍借書”,如《三國》、《兩漢》、《隋唐演。義》之類;有“公案書”,如《包公案》、《彭公案》。等;有“神怪書”,如《西游記》、《濟公傳》、《封神演義》之類。也有說《聊齋》的,《聊齋》雖然也是神怪故事,但多優(yōu)雅的愛情篇章,很不好說,過俗失作品原意,過雅聽客不易明白,需雅俗共賞。有的藝人卻說的很好,把鬼狐故事說成人問世態(tài)炎涼,聽客們在飲茶中激游于人間地下與天上,似乎與條的氣氛更容易一致。
 
  天橋一帶的書茶館,主要是曲藝,什么梅花大鼓驚韻大鼓。北極大鼓、唐山大鼓、梨花大鼓,種類很多。曲藝雖也說書講故事,但大多為片段,除了選取大部評書的段子外,還有些應(yīng)時應(yīng)景新編的故事,如《老媽上水》、《辭活》、《紅梅閣》等等。
 
  書茶館,直接把茶與文學相聯(lián)系,給人以歷史知識,又達到消閑、娛樂的目的。于老人最宜。記得解放初;鼓樓還有這類書茶館,我的外祖母常由一位拉三輪的老鄰居由黃花門帶到鼓樓,老人家一聽書便是一下午,傍晚拉車的大伯便把她捎回來,家中請老伯進幾頓晚餐,算是對他的報答。如今北京老年人們題越來越多,倘若能興起這種書茶館,老人們也可以有一個去處了。
 
  “清茶館”、“棋茶館”與北京人的游藝話功。
 
  書茶館里市民文化的味道雖濃,但畢竟單調(diào)一些。為適于各種人清雅的娛樂,北京還有許多清茶館。這些地方確實是專賣倩茶的,飲茶的主題較為突出,一般是方桌木椅,_陳設(shè)雅清簡練。清茶館皆用蓋碗茶,春、夏、秋三季還在門外或內(nèi)院高搭涼棚,前棚坐散客,室內(nèi)是???,院內(nèi)有雅座。茶館門前或棚架檐頭掛有木板招牌,刻有“毛尖”、“雨前”、“雀舌”、“大方”等名目,表明賣的是上好名茶。每月清晨五時許便挑火開門營業(yè)。到這種茶館來的多是悠閑老人,有清末的道者遺少,破落子弟,也有一般市民。北京的老人有早起鍛煉的習慣,稱為“早幾”。朝日未出即提了馬籠子走出家門,或是城外葦塘之達,或.是護城河兩岸,掛上鳥籠子,打打拳,伸伸手腳;人與鳥都呼吸夠了新鮮空氣,便回得城來。進了茶館。把鳥籠順手掛于棚竿,要上壺好茶,邊飲茶,邊歇息,邊聽那鳥偽叫、聲。鳥籠里的百靈。畫眉、黃雀、紅靛、藍靛等便開始叫了起來。這些鳥兒經(jīng)過訓練,不僅發(fā)出本音,而且會模仿喜,鵲;、山鵲、老鷹、布谷、大雁、家貓的叫成、可有十幾套叫法。于是老茶客們開始論茶經(jīng)、鳥道,談家常,論時事。
 
  在茶與自然的契合上,北京的老茶客有自己獨特的創(chuàng)造。清茶館的老板為招攬顧客,還幫助知名的養(yǎng)鳥人組織“串套”,即進行“茶鳥會”。老板要向老人,發(fā)出花箋紅封的請?zhí)?,又于街頭“張黃條”,至時養(yǎng)鳥者皆來參與“聞鳴”。老人們以茶會為伯樂,茶館也利市百倍。而到冬天,茶客們除取暖聊天外,又養(yǎng)蝴蝶、斗蛐蛐,用茶的熱氣薰得蛐蛐鳴叫,蝴蝶展翅,于萬物蕭疏之時企望著新的生機,給老人們的暮年生活增添了不少情趣。這也算北京的一絕。中午以后,清茶館里的老人們早已回家休息,于是又換了一批新茶客,主要是海人、牙行、小販。他們可以在這里談生意。
 
  北京還有專供茶客下棋的“棋茶館”,設(shè)備雖簡陋,卻樸潔無華,以圓木或方水半埋于地下,上給棋盤,或以木板搭成棋案,兩側(cè)放長凳。每日下午可聚茶客數(shù)十人,邊飲茶,邊對奕。北京人。即使是貧苦人也頗有些風雅之好,這棋茶館中以茶助奕興,便是一例。喝著并不高貴的“花茶”、“高末”,把棋盤暫作人生搏擊的“戰(zhàn)場”,生活的痛苦會暫時忘卻。茶在這時,被稱為“忘憂君”是名將其實了。
 
責編: 楊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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