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 中國普洱茶網(wǎng) 整體品牌升級,更名為「茶友網(wǎng)」

中國禪茶第一鎮(zhè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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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凰單叢茶”漢唐博物茶文化美學空間圓滿落幕!

自古以來,愛茶人士都在追求茶空間的特殊意境。雕欄修竹、瑤琴樂曲、焚香插花、雅士圍坐......這是古人的茶空間美學,如今的人們生活在都市里,茶空間是一處讓人身心沉浸的療愈空間,茶人們可以只與茶交流,享受最純粹的茶時間。

偷得浮生半日閑,幾盞清茶靜生歡。鳳凰單叢茶歷史悠久,為深入挖掘并傳承這一寶貴的茶文化資源,依托西安深厚的歷史和茶文化底蘊,10月26日,廣東省鳳凰單叢茶跨縣集群產(chǎn)業(yè)園在第十屆西部茶博會現(xiàn)場,特別打造了“鳳凰單叢茶”漢唐博物茶文化美學空間。


“鳳凰單叢茶”漢唐博物茶文化美學空間以「漢唐博物」為主題,重現(xiàn)文人雅士的生活方式的茶文化美學空間,共尋漢唐遺風。組委會邀請了藝術家共同策劃沉浸式體驗雅集,同時聯(lián)動西安知名茶企、文化機構結合中國傳統(tǒng)文化特色,于“一觴一詠”中,體會東方茶生活理念。

■煙火工夫-潮州工夫茶雅集

潮州工夫茶是中國茶最具代表性的一種,是融精神、禮儀、沏泡技藝、巡茶藝術為一體的茶道形式。在西安這樣一座千年古都,舉辦一場還原老潮州品飲工夫茶的沉浸式茶會,看傳統(tǒng)工夫茶器、喝當代工夫茶,體驗最具煙火氣息的傳統(tǒng)工夫茶文化!

茶會特別邀請了古茶器收藏、研究和工夫茶文化推廣教育者、非物質文化遺產(chǎn)潮州工夫茶藝(詹氏)傳承人、詹嶺記單叢茶主理、深圳市國際茶藝協(xié)會秘書長詹冬業(yè)老師聯(lián)合策劃本次“煙火工夫-潮州工夫茶雅集”,和大家共同品味鳳凰單叢茶。

茶會分為鳳凰單叢高端私享會和潮州工夫茶雅集兩個部分。鳳凰單叢高端私享會設置了老茶專場,第一道茶品嘗2008年陳年水仙,第二道茶品嘗1982年潮汕陳年炒仔;古樹專場則第一道茶是百年香番薯,第二道茶為云上叢;名從專場的第一道茶是百年桂花香,第二道茶是百年東方紅;潮州工夫茶雅集第一場的第一道茶為姜花香,第二道茶為卿魚葉;第二場的第一道茶是石古坪烏龍,第二道茶為云凈。茶友們慕“茗”而來,現(xiàn)場單叢茶香四溢。

■絲路花語·秋序東方美花道展


這是以東方傳統(tǒng)插花藝術為內(nèi)容的大型花道作品展,組委會邀請了小原流西安蘭印象支部支部長、西安蘭印象花道工作室主理人、小原流二級家元教授、“絲路花語”系列花展總策劃蘭曉老師聯(lián)合策劃打造,全面展示古典插花藝術的內(nèi)涵,讓廣大觀眾近距離感受小原流花道藝術的魅力,倡導一種既復古詩意又時尚現(xiàn)代的全新生活方式。


此次花展匯集作品十余件,充分展示秋韻的特點,重點展示小原流花意匠、盛花、文人調和琳派調四大經(jīng)典花型,以花草之姿觀天地自然,以花草之姿再現(xiàn)天地自然,創(chuàng)作者以花為語,表達心中所想,同時留出對話空間,任由觀者體悟。

■宋韻夢華

“西園”為北宋駙馬都尉王詵的府第,文人墨客多雅集于此。品鑒書畫、吟詩作賦、彈琴下棋、飲茶博古。王詵曾邀蘇軾、蘇轍、?庭堅、?芾、秦觀、劉涇、陳景元、王欽?等?家游園。后李公麟作《西園雅集圖》,?芾書寫了《西園雅集圖記》……西園雅集由此得名。在“鳳凰單叢茶”漢唐博物茶文化美學空間,我們效法古?,點茶、插花、琴棋適性,悠游四般閑事,共品風雅。

■七村八寨-易武古樹普洱茶品鑒會專場

易武自明清以來就是官方認可的優(yōu)質普洱茶產(chǎn)區(qū),成為貢茶采辦地,至此得名中國貢茶第一鎮(zhèn)。當代易武普洱茶依然是眾多普洱茶愛好者熱情追捧的對象。組委會特挑選傳統(tǒng)工藝制作,精選村寨、森林片區(qū)優(yōu)質原料的易武茶,帶來純臻的易武元素、巔峰的易武口味帶給廣大愛茶人。

■禪茶走進生活

萬里茶道協(xié)作體副主席、六如茶文化研究院院長林治,與陳家?guī)r茶第三代傳人陳克春,在“鳳凰單叢茶”漢唐博物茶文化美學空間和大家一起分享禪茶體悟,講述生活里的禪茶一味。

得一方凈土,品幾盞佳茗?!傍P凰單叢茶”漢唐博物茶文化美學空間隨著展會的結束而落幕,廣東省鳳凰單叢茶跨縣集群產(chǎn)業(yè)園未來將繼續(xù)攜手華巨臣,為大家打造茶文化美學空間,讓更多愛茶人體驗高質量茶空間美學、品味到鳳凰單叢茶,擦亮“鳳凰單叢茶”金字招牌,發(fā)揚潮州功夫茶文化,讓鳳凰單叢茶香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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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益茶文化解讀系列NO40:傳心

  傳心:禪茶文化,以心傳心

  2019年5月,大益集團在韓國首爾新羅酒店舉辦了“無上妙品 以心傳心”的中韓禪茶交流會。在本次活動中,大益集團將中國茶文化和佛教文化相結合,與到場嘉賓一起見證結合禪茶文化元素的“傳心”普洱茶誕生。

  禪宗:拈花一笑,以心印心

  禪宗是中國佛教宗派之一,其核心思想為:“不立文字,教外別傳;直指人心,見性成佛”。禪宗傳承獨具一格,以佛祖拈花、迦葉微笑為始,開啟了以心傳心、心心相印的傳統(tǒng)。

  “拈花微笑”也作“拈花一笑”,說的是禪宗的第一宗公案:

  佛祖在靈鷲山上為眾人說法,他隨手拈起一朵花,意態(tài)安詳,卻默而無言。大家都面面相覷,唯有迦葉尊者破顏一笑。佛祖當即宣布:“吾有正法眼藏,涅槃妙心,實相無相,微妙法門,不立文字,教外別傳,付囑摩訶迦葉?!边@就是禪宗的起源。

  佛祖所傳的是一種至為詳和、寧靜、安閑、美妙的心境,這種心境純凈無染、無拘無束、不著形跡、超脫一切、微妙殊勝,只能感悟和領會,不能用言語表達,所謂“應無所住而生其心”。而迦葉的微微一笑,正是因為他領悟到了這種境界。

  自從迦葉尊者得法,歷經(jīng)西土二十八祖到達摩祖師。后來達摩祖師來到中土弘法,傳至六祖慧能,一直都是教外別傳,不立文字,以心傳心,見性成佛。正如慧能大師在《壇經(jīng)·行由品》中所言:“法則以心傳心,皆令自悟自解?!?/p>

  當年二祖慧可向達摩祖師求安心之法。

  慧可問:“我心未寧,乞師與安?!边_摩祖師說:“將心來,與汝安?!被劭沙聊季?,然后才說:“覓心了不可得。”達摩祖師說:“我與汝安心竟?!被劭僧斚掠X悟。

  慧能大師之后,禪宗根據(jù)不同的修行方法,又分為了五個宗派,即臨濟宗、曹洞宗、溈仰宗、云門宗、法眼宗。正是“一花開五葉,結果自然成”。

  茶道:無上妙品,以心傳心

  茶道與佛教文化有著很深的淵源關系。

  中國茶文化源遠流長、博大精深,其重要組成部分就是禪茶文化。茶與禪,是二亦是一;寓禪于茶,以茶參禪,借茶之有形,入禪之無形,可謂相得益彰。

  “七碗受至味,一壺得真趣;空持百千偈,不如吃茶去?!逼凡栉蚨U,凈化心靈,人生境界在茶飲中得到升華。

  大益集團出品的“傳心”,正是茶禪文化的又一體現(xiàn):即茶即禪,亦茶亦禪;無上妙品,以心傳心。

  01 茶 為無上妙品

  無上妙品,乃是至高無上、無可比擬的、絕妙的、用來品嘗的物品。

  大益“傳心”,采用茶馬古道易武茶山原生態(tài)大樹茶為原料。易武,作為滇藏茶馬古道的源頭,是古六大茶山的核心區(qū)域,中國貢茶第一鎮(zhèn)。近代制作過無數(shù)茶客心目中的稀世老茶,而馳名中外。

  大益“傳心”外觀獨特,以光芒綻放的金色蓮花為背景,中間書有繁體的“傳心”二字,既顯從容大氣,又富濃濃禪意。簡潔明了,彰顯茶禪之特色。

  此茶品質上乘,為人間妙品,有四妙之譽:

  形之妙:飽滿如皓月,烏潤油亮,條索修長壯實。

  色之妙:蜜黃透亮,泛金光,明瑩清澈。

  香之妙:花蜜香高揚,香入茶水,馥郁幽雅。

  味之妙:入口甜柔,水路細,舌底鳴泉,冰糖韻足,甘醇悠長。

  02 茶道 以心傳心

  “傳心”這款茶的名字,具有特別的含義,它借用禪宗的以心傳心,寓意大益茶道的精神永傳于心,永遠在我們茶人心中。

  八十年匠心傳承,一心只為做好茶。大益集團秉持“惜茶愛人”的核心價值觀,堅守“一心只為做好茶”的精神,致力于引領中國茶產(chǎn)業(yè)的發(fā)展,傳承并弘揚博大精神的中華茶文化。

  茶不是簡單的飲品,而是有著連接人心的力量。事茶以心,明心見性。茶道,就是茶的心,茶的思想與靈魂。銘記茶人使命,傳播中華茶道,此乃茶之大益。

  大益“傳心”,傳的是什么心?

  傳的是做茶的匠人之心、奉茶的真摯之心、事茶的樸素之心、敬茶的赤子之心、愛茶的殷切之心……

  以心傳心,心心相印。

  品味真味,味味一如。

  茶人惟有用心,方能悟得此中意蘊。

  文字|茶道君

  編輯|RUI

  圖|大益集團、大益益友會

 ?。ú糠謭D片來自網(wǎng)絡)

  @大益茶道院

  End

關于“茶禪一味”和圓悟克勤的墨跡

摘要:流傳廣泛的圓悟手書“茶禪一味”之說是查無實據(jù)的臆測,被日本奉為國寶的圓悟印可狀和一休授予珠光的圓悟法語兩幅墨跡往往被人混為一談,“茶禪一味”在日本確立后先后兩次傳入中國,現(xiàn)在已成為人們津津樂道的概念,但糾正茶文化領域的錯誤認識也是當務之急。

關鍵詞:茶禪一味 圓悟克勤 墨跡 一休宗純 村田珠

一、圓悟手書“茶禪一味”之說查無實據(jù)

我國茶文化研究者中有人認為“茶禪一味”最早的資料是宋代禪門巨匠圓悟克勤的手書真跡。如丁文在其論文《論“茶禪一味”》中說:“‘茶禪一味’,其說源于宋代,系禪僧圓悟克勤手書贈送參學的日本弟子的四字真訣。(1)”再如江靜、吳玲編著的《茶道》也說:“‘茶禪一味’的說法最早是由我國宋代著名禪師圓悟克勤(1063-1135)提出的。據(jù)說,克勤曾手書‘茶禪一味’四字真訣,贈予高徒虎丘紹隆。(2)”杭州作家王旭峰也說:“宋代有個叫圓悟克勤的禪師,手寫‘茶禪一味’于日本弟子,回國時翻船,裝在竹筒中的字幅兒輾轉到了一休大師手中,據(jù)說一休以此得道。這四個字便成了鎮(zhèn)寺之寶,至今仍收藏在日本京都大德寺里。(3)”三者都斷定圓悟克勤曾手書“茶禪一味”四字真訣,不同的是有的說這四字真訣是贈給日本弟子的,有的說是贈與中國弟子虎丘紹隆(1077-1136)的。

顯然,贈送給誰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圓悟克勤究竟是否手書過“茶禪一味”的四字真訣?答案是否定的,因為人們至今未能出示圓悟克勤手書過這四字真訣的史料證據(jù)。不僅如此,我們在圓悟克勤的《佛果圓悟禪師碧巖錄》,以及圓悟弟子虎丘紹隆編錄的《圓悟佛果禪師語錄》、《佛果克勤禪師心要》等史料中也沒有發(fā)現(xiàn)圓悟克勤的有關茶禪關系的言辭。圓悟克勤禪師是中國禪林的一代宗師(圖1),著有“宗門第一書”《碧巖錄》,在佛教界有著崇高的地位,但要斷定“茶禪一味”出自圓悟之手,是必須具備可靠的相關史料的,不能僅僅憑他的禪學建樹和地方飲茶習慣進行主觀臆測。

其實,在漢語里,“茶禪”或“禪茶”直到上個世紀80年代末或90年代初才被作為一個固定詞語而廣泛使用。據(jù)學者研究,我國古代將“茶”和“禪”二字組合起來,構成“茶禪”或“禪茶”一詞的文獻資料,最早出現(xiàn)于清代。有人通過《四庫全書》和佛教典籍的電子檢索,發(fā)現(xiàn)中國古代并不存在“茶禪”或“禪茶”這樣的概念,至少不是一個重要概念(4)。

不僅是古代,即使在1990年代之前,“茶禪”或“禪茶”也是幾乎無人使用的詞語。1990年,葛兆光在《讀書》雜志發(fā)表《茶禪閑話》一文時說:“古人以禪意入詩入畫,嘗有‘禪詩’、‘禪畫’之稱,似無‘茶禪’之名,”于是便自己杜撰了“茶禪”一詞用于文章的題目(5)。翌年,葛先生又在《讀書》發(fā)表《茶禪續(xù)語》,說“自家不識金鑲玉,大言不慚以為‘茶禪’是可以搶個專利證的杜撰,誰料無意中讀一書,云克勤禪師贈日本僧珠光語中便有‘茶禪一味’,今尚藏于日本奈良寺中,不覺臉皮無光,只得連叫‘苦也苦也’。(6)”葛先生給自己的文章起了個名叫《茶禪閑話》,以為自己杜撰“茶禪”一詞,有首創(chuàng)之功,可以拿個“專利”,沒想到某書寫著“茶禪一味”語出圓悟克勤之事,頓覺臉上無光,叫苦不迭。

我們無意考究葛先生是從哪本書上得知“茶禪一味”語出圓悟克勤的,我們想說的是,博識如葛公尚且不知有“茶禪”一詞,可見至遲到1900年代初,該詞在現(xiàn)代漢語中尚未成為一個習用的詞語,更不用說“茶禪一味”了。大概由于這樣的原因,1992年5月上海文化出版社的陳宗懋主編的茶文化詞典《中國茶經(jīng)》中沒有“茶禪”、“禪茶”和“茶禪一味”之類的詞條。不僅如此,2002年漢語大詞典出版社出版的朱世英等主編《中國茶文化大辭典》也沒有“茶禪一味”的詞條。

國內(nèi)學者早已有人對圓悟手書“茶禪一味”的說法提出過質疑。例如,在2007年由大眾文藝出版社出版的《茶事通義》中,陳香白指出:“筆者查閱了《大藏經(jīng)》等相關資料,尤其是《佛果圓悟禪師碧巖錄》、《圓悟佛果禪師語錄》,并翻遍《中日高僧書法集》(江蘇美術出版社1990年7月版)均找不到‘茶禪一味’出自圓悟克勤之證據(jù)。(7)”可惜的是,這樣學術態(tài)度嚴謹?shù)馁|疑沒有被很多人接受,認為“茶禪一味”出自圓悟克勤之手的臆說至今依然在我國茶文化領域十分流行。

二、海上漂流的圓悟印可狀

江靜、吳玲的《茶道》還說:“這四字真跡后來被來華的日本僧人攜帶回國,臨抵海岸之際,風急浪高,船體粉碎,所幸四字真跡已經(jīng)漆制裝裱,未被海浪吞沒,漂至岸邊,為人拾起,最終輾轉傳至一休宗純手中,成為日本代代相傳的國寶。(8)”靳飛《茶禪一味——日本的茶道文化》一書也說:一休“他能把自己老師華叟宗曇的印可狀燒掉,但卻精心保存著圓悟的一幅墨跡,可見其對圓悟的尊敬。后來一休把這幅墨跡傳給茶道開山祖村田珠光。由珠光下傳,此墨跡遂成茶道重寶??上У氖牵诹鱾髦杏邪敕蝗私刈吆笊衩厥й櫫?,余下的半幅今藏于東京的國立博物館,更被列作國寶。(9)”這不符合事實。

遭遇風浪漂流海中的圓悟墨跡,既不是“茶禪一味”的四字真訣,也和一休宗純沒有任何關系。根據(jù)相關資料我們知道,經(jīng)歷過海上漂流最后被定為國寶的圓悟墨跡是宋宣和六年(1124)十二月圓悟寫給其弟子虎丘紹隆的印可狀,日本茶道界稱之為“流れ圜悟”,意思是“經(jīng)過漂流的圓悟墨跡”。因為是圓悟給紹隆的印可狀,我們不妨稱之為“圓悟印可狀”。據(jù)傳,一名叫堯甫的僧人在薩摩(現(xiàn)鹿兒島縣)的坊之津海邊撿到了裝在桐木筒里的這幅印可狀,后獻給大德寺大仙院的古岳宗亙(1465-1548),成為大仙院的“什物”。所謂“什物”,是指“個人不能隨意處理的寺院所有之物”,也就是說這“流れ圜悟”成了大仙院的廟產(chǎn),物權不歸私人所有。后來,大概由于享德2年(1543)的火災和應仁之亂(1467-1477)給大德寺造成了巨大損失,需要復興的資金,天正8年(1580)前后,大仙院將其賣給了堺市富商·茶人谷宗臨(1532-1601)。宗臨的兒子宗卓又把這印可狀裁剪為兩半,把后半幅賣給了仙臺藩主伊達政宗(1567-1636)。剩下的前半幅后歸祥云寺所有。位于堺市的祥云寺是谷氏家族的“菩提寺”,即供奉谷氏族祖先的寺院,應該說是檀越對祖廟的捐贈吧。文化元年(1804),這半幅墨跡又轉而為大名茶人松平不昧(1751-1818)收藏,成為松平家祖?zhèn)鞯膶毼铩?938年,松平家族將其捐贈給帝室博物館,而原先賣給伊達政宗的后半幅至今下落不明。

帝室博物館即現(xiàn)在的東京國立博物館,因此,現(xiàn)存東京國立博物館的圓悟克勤墨跡,即“流れ圜悟”,只有前半幅19行字。紙本墨書,尺寸為43.9×51.4厘米,因為是現(xiàn)存最古的圓悟克勤墨跡,昭和26年(1951)被定為國寶(圖2)。雖然早在上個世紀50年代就有人對這半幅“流れ圜悟”的真?zhèn)翁岢鲞^質疑(10),但至今依然沒有動搖其“國寶”的地位(11)。

(圖注:圓悟印可狀(選自京都國立博物館《日本人和茶》)

圓悟克勤的這幅印可狀,原文見于《圓悟佛果禪師語錄》卷十四和《佛果克勤禪師心要》卷上,全文約900字,只有“趙州吃茶去”一句中有個“茶”字,此外沒有一個“禪”字,更不用說“茶禪一味”了。可見,所謂“茶禪一味”四字真訣經(jīng)海上漂流或被裁剪為兩半最后被定為國寶的說法,不能不說是某些人根據(jù)一鱗半爪的信息而主觀杜撰的動人故事。

三、一休授予珠光的圓悟法語

再說一休宗純授予村田珠光的圓悟墨跡。在日本茶道界,通常把一休授予珠光的圓悟墨跡特稱為“圜悟の墨跡”,以區(qū)別于上文所述之“流れ圜悟”?!班魑颏文E”是宋建炎二年(1128)二月,圓悟克勤寫給虎丘紹隆的法語,為行文方便,我們暫且把稱作“圓悟法語”。

現(xiàn)存的“圓悟法語”,紙本墨書,長61.2厘米,寬29.7厘米?,F(xiàn)藏畠山紀念館,被指定為“重要文化財”(圖3)。原文收錄于《佛果克勤禪師心要》卷上《示開圣隆長老》,全文347字,內(nèi)容是回憶師徒之誼,贊賞紹隆才干,勉勵禪途精進之類,與禪茶無涉。

(圖注:圓悟法語(選自京都國立博物館《日本人和茶》)

關于這幅“圓悟法語”,千利休的弟子山上宗二《山上宗二記》有所記載,文中說:“又有用禪宗之墨跡于茶湯者,是珠光得圓悟之墨跡于(一)休和尚,以是為一種(飾物)而樂。(12)”又云“圓悟墨跡一幅,……是昔珠光得賜于一休和尚之墨跡也。(13)”另《宗湛日記》也說:“所謂圓悟墨跡,乃珠光得之于一休而裝裱者也。(14)”據(jù)此,日本茶道史家一般都認為,村田珠光曾從一休宗純獲得過圓悟克勤的墨跡這一歷史事實是基本可信的。

被稱為日本茶道開祖的村田珠光(1422-1503)11歲出家入奈良稱名寺為僧,因怠慢寺役而被逐出寺院,過著四處流浪的生活。19歲時進入位于現(xiàn)京都府田邊市酬恩庵成為一休宗純的弟子。酬恩庵即現(xiàn)在的一休庵,是大德寺的“末寺”,屬臨濟宗。珠光師從一休修禪,悟出“佛法就在茶湯里”的真諦,一休以圓悟墨跡作為印可狀授予村田珠光。珠光將其掛在茶室?!渡缴献诙洝つE》認為此舉為“掛墨跡之初也?!保f明開茶室掛禪僧墨跡之先河者為村田珠光。之后,隨著日本茶人和禪宗寺院關系的日益密切,茶式掛禪僧墨跡的做法逐漸成為慣例,成為茶會的點睛之物。

掛于壁龕的字畫在日本被稱為“掛物”,而把茶室里掛的字畫特稱為“茶掛”。茶室里掛字畫,并非單純?yōu)榱搜b飾點綴,更重要的是利用這些字畫表現(xiàn)茶會主題,統(tǒng)合主客心境,被視為“一座建立”、“一期一會”的“本尊”,是茶會最要緊的物件。日本茶道圣典《南坊錄》云:“無若掛物之第一道具者,乃客、亭主共茶湯三昧,一心得道之物也,以墨跡為第一。敬其文句之心,賞玩筆者之道人、祖師之德也。(15)”說明茶會以“掛物”為第一,“掛物”以“墨跡”為第一。而日本茶道界所稱的“墨跡”,主要是指禪僧,尤其是臨濟宗禪僧的墨寶。從這個意義上說,圓悟墨跡在日本茶道史上是具有特殊的重要地位的。

堀江知彥《茶掛之書》提出了作為“茶掛”的四個條件:一、能表現(xiàn)“侘び”“寂び”境界;二、能讓人明顯地感覺到季節(jié)感;三、具有禪意;四、傳承路徑明確(16)。從傳承途徑來說,這幅圓悟墨跡也是傳承有序,曾輾轉于名流大亨之間。珠光去世之后,珠光的養(yǎng)子村田宗珠繼承了這幅墨跡,后經(jīng)武野紹鷗、千利休、豐臣秀吉、德川家康等人之手,無一不是聲名顯赫之人,因此,這幅圓悟墨跡自古以來被視為日本茶道的頂級“茶掛”。

四、“茶禪一味”在日本的確立

我們有必要簡述一下“茶禪一味”在日本的確立過程。日本在早在16世紀就有反映茶禪一味思想的資料,但“茶禪一味”作為一個語詞的確立卻是上個世紀的事。

臨濟宗禪僧大休宗休(1468-1549)語錄《見桃錄》引松源和尚詩句“茶兼禪味可”(17),被認為是“茶禪一味”的萌芽。堺市南宗寺開山大林宗套(1480-1568)在武野紹鷗的肖像上所題詩中亦有“料知茶味同禪味”的句子,表達了茶禪同味的認識。記錄千利休孫子千宗旦(1578-1658)茶語的《禪茶錄》曾被改為《宗旦遺書茶禪同一味》、《茶禪同一味》等書名流布坊間,茶禪一味的概念進一步明確。1905年,大日本茶道學會創(chuàng)始人田中仙樵出版了《茶禪一味》一書,被認為是“茶禪一味”始見于文字的首例,標志著“茶禪一味”概念的確立。

但是,“茶禪一味”并沒有很快成為一個社會習用詞語(日語稱為“熟語”),筆者查閱手頭的辭典發(fā)現(xiàn),上個世紀50年代到80年代初期,在日本出版的相當于我國的《辭?!芬?guī)模的大型國語辭典,例如小學館的《新版·言林》(1963年)、巖波書店的《廣辭苑》第二版補定版(1975年)、小學館的《國語大詞典》(1981年)中均未出現(xiàn)“茶禪一味”,而只有“茶禪一致”一詞。說明那個時代在日本社會習用的是“茶禪一致”,而非“茶禪一味”。

1988年三省堂出版了松村明編《大辭林》,其中的詞條仍為“茶禪一致”,但在詞義解釋之后列出了同義語“茶禪一味”。三省堂的《辭林21》(1993年)也是如此??梢?,大約在1980年代中后期,“茶禪一味”一詞才開始成為日本社會習用的四字格習語(日語稱為“四字熟語”)。在此之前,也許主要在茶界或禪界使用。例如, 1956年日本出版的桑田忠親編《茶道辭典》(東京堂出版)、1975年出版的井口海仙等主編的彩色版《原色茶道大辭典》(淡交社),均有“茶禪一味”詞條,而沒有“茶禪一致”。后來,作為茶界和禪界用語的“茶禪一味”,隨著日本經(jīng)濟增長,習茶修禪人口不斷增加而逐漸滲透到社會民眾之間,最后定格成為一般民眾熟知的四字格習語。

五、“茶禪一味”傳入中國

“茶禪一味”作為四字格習語傳入中國應該是在20世紀30年代末。1937年,日本大東出版社出版了醫(yī)學博士諸岡存的《茶とその文化》一書,書中有一節(jié)專門討論了茶和佛教,尤其是和禪宗的關系,并用“茶禪一味”和“茶佛一味”來說明茶和禪宗以及佛教的密切關系。1939年12月,諸岡存的《茶とその文化》的中文編譯本由浙江省油茶棉絲管理處茶葉出版部作為《茶葉叢刊第一種》出版發(fā)行,題為《茶與文化》,編譯者呂叔達。原書共有兩處“茶禪一味”,中文編譯版刪除了一處。但不管怎么說,這也算是迄今為止我們所能知道的最早出現(xiàn)“茶禪一味”的中文資料吧。

大概是由于呂叔達編譯的《茶與文化》是浙江省茶葉行業(yè)的出版物的緣故吧,該書并未在社會上產(chǎn)生多大的影響?!安瓒U一味”第二次傳入中國便是我國實施改革開放政策以后的事了。

眾所周知,我國的茶文化熱興起于上個世紀80年代。實行改革開放以后,百廢俱興,經(jīng)濟熱獨占鰲頭,文化熱不甘落后,所謂“文化搭臺,經(jīng)濟唱戲”成了當時文化發(fā)展的抓手,時代潮流滾滾,泥沙俱下在所難免。就茶文化角度而言,1977年,臺灣民俗學會理事長婁子匡等人提倡弘揚茶文化,在“茶道”和“茶藝”的用語選擇上引起了爭論。為了避免和日本茶道的混淆,人們選擇了“茶藝”作為代表中國茶文化的概念,形成了中國茶藝、韓國茶禮和日本茶道等反映東亞三國不同茶文化特質的三個概念,為大陸的茶文化熱增添了助力。與此同時,我國茶文化研究者和愛好者對鄰國日本、韓國的茶文化的關注也與日俱增,各種譯介鄰國茶文化的專著和文章不斷問世,“茶禪一味”亦隨之見諸各種書刊,成為人們談茶說禪時津津樂道的一個概念。

但浮躁的時代難免因浮躁而產(chǎn)生的各種問題。由于眾所周知的歷史原因,當時我國茶文化研究者對日本的歷史文化知之甚少,因此,在1980年代,有人會把“南浦紹明”當作南浦和紹明,認為是兩個人;也有人把“堺”翻譯成“邊境”,不知道“堺”是日本的一個地名。關于中日茶文化交流歷史的知識,當時也大多是通過日文資料獲得的,但由于資料欠缺、讀解能力、治學態(tài)度等諸多原因,造成了這樣那樣的知識性錯誤。圓悟克勤手書“茶禪一味”的臆說,以及混淆“圓悟印可狀”和“圓悟法語”的錯誤應該是其中的典型例子。

正如我國經(jīng)濟經(jīng)過迅猛發(fā)展其以后,現(xiàn)在已經(jīng)步入了穩(wěn)步發(fā)展的新常態(tài)那樣,我國的茶文化研究也應該由快速發(fā)展而轉為扎實、嚴謹?shù)碾A段,逐漸糾正茶文化領域的一些廣為流傳、以訛傳訛的錯誤觀念和錯誤知識,已是茶文化研究者的當務之急。愿和全國茶文化研究者共同努力。

【摘自2017年《吃茶去》雜志(總第67期);作者:曹建南(上海),系上海師范大學人文與傳播學院教授、日本社會文化研究專家)】

參考資料

(1)郭天成主編《上海國際茶文化節(jié)論文選集(1994-1997)》,上海國際茶文化節(jié)組織委員會,1984年,第78頁。

(2)江靜、吳玲編著《茶道》(《日本文化叢書》第一輯),杭州出版社,2003年,第48頁。

(3)王旭峰《愛茶者說》,解放軍文藝出版社,2002年,第13頁。

(4)宣方《茶禪一味:傳說、歷史與現(xiàn)實》,沈立江主編《盛世興茶——第十三屆國際茶文化研討會論文精編》,浙江人民出版社,2014年,第37頁。

(5)陳平原、凌云嵐編《茶人茶話》,生活·讀書·新知三聯(lián)書店,2007年,第65頁。

(6)同注(5),第72頁。

(7)陳香白《茶禪一味》,竺濟發(fā)編《茶禪東傳寧波緣——第五屆世界禪茶交流大會文集》,中國農(nóng)業(yè)出版社,2010年,第18頁。

(8)同注(2)

(9)靳飛《茶禪一味——日本的茶道文化》,百花文藝出版社,2004年,第91頁。

(10)千宗左等監(jiān)修《新修茶道全集》卷二《器物篇上》,春秋社,昭和30年,第43頁。

(11)《千利休ー‘侘び’の創(chuàng)造者》(別冊太陽ー日本のこころ155),平凡社,2008年,第47頁。

(12)林屋辰三郎等編注《日本的茶書(1)》(東洋文庫201),平凡社,昭和46年,第141頁。

(13)同注(12),第189頁。

(14)熊倉功夫《茶の湯歴史ー千利休まで》(朝日選書404),朝日新聞社,1990年,第106頁。

(15)中村直勝《茶道圣典·南坊錄》,浪速社,昭和43年,第115頁。

(16)堀江知彥《茶掛けの書》(東方選書13),東京書籍株式會社,昭和52年,第9頁。

(17)松源和尚,有人認為是宋代禪僧松源崇岳(1132-1202),但查《松源崇岳禪師語錄》無此句,待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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