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 中國普洱茶網(wǎng) 整體品牌升級,更名為「茶友網(wǎ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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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棵樹品牌名山出名茶之老班章

“班章王,易武后”是版納人對班章與易武這兩個茶區(qū)的封號,而班章能在普洱茶中稱王,想必有它有的質(zhì)地,“入口苦,慢慢化開,幽幽的茶香在口中回轉(zhuǎn),絲絲的回甘在喉頭打輕?!边@就是品過班章茶的人深刻記憶。

班章在傣語里意思是有桂花飄香的地方,這個桂花樹飄香的地方有老班章、新班章、老曼娥等五個自然村落,老班章在布朗山鄉(xiāng)政府北面,為哈尼族村寨,有古茶園4490畝;新班章距離老班章7公里左右,也是哈尼族村寨,是村民從老寨遷出后建立的,海拔約1600米,最高海拔達到1900米,平均海拔1700米,屬于亞熱帶高原季風(fēng)氣候帶,冬無嚴(yán)寒,夏無酷暑,一年只有旱濕雨季之分,雨量充沛,土地肥沃,有利于茶樹的生長和養(yǎng)分積累。有古茶園1380畝,兩寨合計5870畝。

老班章屬大葉種野生野放茶特色。在云南大葉種中,與布朗山香型口感類似,然質(zhì)較重、口感刺激性更強、舌面苦味最重者、香氣下沉,舌尖與上顎表現(xiàn)不明顯。村里現(xiàn)存近5000畝古茶園,年產(chǎn)青毛茶約50噸。自古以來,老班章村民沿用傳統(tǒng)古法人工養(yǎng)護賴以為生的茶樹,遵循民風(fēng)手工采摘鮮葉,土法炒制揉作茶青。時至今日,老班章普洱茶是云南省境內(nèi)少有不使用化肥、農(nóng)藥等,最原始的原生態(tài)環(huán)境產(chǎn)地。

老班章普洱茶的口感:老班章普洱茶,茶氣剛烈,厚重醇香,霸氣十足,在普洱茶中歷來被尊為“王者”、“茶王”、“班章王”等至高無上的美譽。老班間普洱湯水之柔,幾無苦、澀之味,微微的澀感也是風(fēng)撫柳枝雁過無聲。含湯于口,其甘如怡,始終有一種淡淡冰糖之味。湯色觀之,有琥珀之美;晃之,有菜油之厚;品之,有含玉之潤。其柔、其味、其色、其潤,竟二十余泡不變。

小編歸納幾棵樹老班章茶的特點如下:

外觀:條索粗壯、顯毫,色澤油亮,除芽頭顯白毫外,芽葉色澤墨綠,油亮;

湯色:不同年份的有不同的變化,新茶湯色清亮,存放過程中逐步發(fā)生變化,存放三年的老班章茶湯色已呈黃亮、油亮。且茶湯稠而厚。

香氣:香氣下沉,暗香突出,新茶明香更顯,1至4年的香型總體呈花蜜香型,蘭香感明顯,且杯底留香。

滋味:茶氣足,茶湯口感飽滿,分布均勻,生津快,回甘長,很有厚度和剛度,入口即能明顯感覺到茶湯的勁度和力度。苦澀味很協(xié)調(diào),化得快,只停留在口腔上顎,至舌底、喉部一帶時,已明顯轉(zhuǎn)化為甘味。

葉底:葉片相對細長,也有呈橢圓形的;葉片柔韌,厚實;顏色比較均一,葉片上毫毛明顯。

易武之鼎茶王樹

易武刮風(fēng)寨茶王樹如同史詩一般,掀開了古樹茶偉大而高貴的序幕。

我們平常說一種茶好,怎么好?有味道,好喝。易武刮風(fēng)寨茶王樹是基于標(biāo)準(zhǔn)又遠遠高于標(biāo)準(zhǔn)的另類存在。

若名稱茶王樹,就要有的王者風(fēng)范,唯我獨尊。刮風(fēng)寨的茶王樹是真真存世的。由于刮風(fēng)寨有不少茶王樹,又叫茶王樹寨,簡稱茶王樹。茶王樹寨的茶園均分布于易武自然保護區(qū)國有林內(nèi),其產(chǎn)茶之品質(zhì)堪為易武茶之鼎。這里的古茶樹樹齡百年以上,茶葉霸氣,茶氣沉郁、飽滿充實,生津快、回甘強,口感出類拔萃,層次豐富,耐泡味豐,實為茶中極品,稀罕無比。

因著對易武刮風(fēng)寨茶王樹的癡迷,我們登頂“世外桃源”刮風(fēng)寨。

刮風(fēng)寨位于易武東南,是一個美麗的邊境瑤族村寨,與老撾僅一山之隔。刮風(fēng)寨年產(chǎn)古樹茶約17噸,生態(tài)小樹茶上百噸。四面環(huán)山,山高水長,每逢雨季,云霧繚漫,寨中203戶人家屋舍錯落,像詞語一樣流浪于半山,常有“白云生處有人家”的景象。村落中央有一條小河穿過,四季涓涓,川流不息;村外山野,樹高林密,飛鳥相與,生態(tài)自然,環(huán)境優(yōu)美?,幾迦嗽诖耸来陡鸱N,怡然自得,好似陶淵明的世外桃源。

還有一條河叫“茶王樹河”,我喜歡這名字,他在已經(jīng)消亡的茶王樹寨的下面靜靜地流淌。

“哥去了一切都OK”的楊金峰

刮風(fēng)寨最近幾年茶地名稱分為:茶王樹、茶坪地、冷水河、白沙河、家邊樹(刮風(fēng)寨村子周邊的古樹)等,都盛產(chǎn)古樹茶,因其地理位置和茶樹質(zhì)量略有不一,茶葉價格也有區(qū)別。其中,茶王樹最為珍貴,茶坪和冷水河其次,白沙河再次,家邊樹較為便宜。

茶王樹之麓與彎弓白茶園隔河相望,位于冷水河的下游,與勐臘縣海拔最高的黑水梁子同在一脈。在茶王樹茶區(qū),有茶園的農(nóng)戶多達48戶,有三兩個占有較大茶地面積,且其茶樹樹齡偏大的茶王樹“巨頭”,如擁有茶地面積最大的楊金文,樹冠最大的李德友,高度最高的鄧愛文等農(nóng)戶,他們的春茶產(chǎn)量約為3.6噸,年產(chǎn)量有6噸左右。

楊金峰是楊金文的公子,算有同席之緣,在易武時專門從刮風(fēng)寨帶著一幫弟兄過來找我們吃酒。光頭,清瘦,個子不高,皮膚黝暗,拖著一雙人字拖,灰牛仔褲半掛在屁股上,腳跟的褲身沾著泥水,被踩破了幾處,須須柳柳,臂上的紋身半露在短袖外。記不清是牛鬼神蛇,人小嗓大,抽煙喝酒,酒量還行,那天下午先是一起吹牛,喝了幾瓶老撾啤酒,隨后又在飯桌上喝酒了幾杯白酒,所有在座的朋友,只有他喝得二麻,之后就是高談闊論,自得其樂,是位不折不扣的靈魂出竅者。

按照他的表述:“要茶王樹的古樹純料,那就是,哥去了一切OK。”楊金峰還說,2001年他家和村上幾戶人家窮得連飯都不上了,沒人管他們于是上山管理茶園掙點吃飯的錢。2004年后古樹茶價格開始有一點起色,刮風(fēng)寨里的人漸漸開始明白了古茶樹存在的價值。不過此時大家對茶王樹還沒有概念,那個時候古樹茶價格不超過200元每公斤。

直到2008年刮風(fēng)寨才在市場上“出名”,2010年后單獨出現(xiàn)一個山頭叫做茶王樹,價格一路“瘋漲”。聽說市場上有2008年的茶王樹野生茶,楊金鋒說根本不可能,基本上都是騙子。從他口中得知,現(xiàn)在價格上去了,村里人就開始“眼紅”了,還要求分樹,這讓他很氣憤。按照現(xiàn)在的價格,茶王樹確實每年能為楊家人創(chuàng)收百萬級以上收入,因為茶王樹的古茶樹,為他家和鄧福新家所有的多一些。

按照約定,第二天,我們要去刮風(fēng)寨走上一遭。

茶王樹迷之過往

真正的茶王樹,曾經(jīng)年產(chǎn)90公斤茶葉的茶王樹死了。過去,易武有古茶祭祀,祭祀完畢,全寨會采茶的人都會爬上這株茶王樹采茶。根據(jù)習(xí)俗,當(dāng)天即要采完。一季春茶可采約90公斤的加工好的干毛茶。祭祀活動在一代又一代茶農(nóng)之間流傳,直到茶王樹永遠死去。

二十世紀(jì)初葉,這株茶王樹的主干甚至長到需有兩個成人才圍得過來,樹高超過12米,樹冠如篷,碩大無比。據(jù)載,茶王樹主干約在1935年前后枯死,一段時間后死而復(fù)生,發(fā)出部分新枝嫩芽,又幾經(jīng)野火焚燒,后陸續(xù)遭遇多次種地砍伐,殘喘于世。1948年前后,茶王樹寨的百姓搬散,無人照管,現(xiàn)早已全株死亡。

90年代初的易武區(qū)已故區(qū)長、古六大茶山復(fù)興者張毅老先生在《古六大茶山紀(jì)實》中說:“從白茶園舉目遠望,可看到茶王樹寨的山脈,但要到那里還得步行兩個時左右。茶王樹寨是以一株茶王樹而得名的,據(jù)說這一帶野生茶林到處都有,而這株特大,地形緩坡,又有一條山泉,古人就選擇這里定居下來。寨內(nèi)其他雜樹被砍做木材蓋房子,附近的野生茶林被改造為人工方便采摘的茶園,這株大茶樹被奉為茶王樹,平時不允許大人小孩攀登,每年第一次開始采春茶時,首先要殺豬祭祀,由寨中長老背誦,在地圖上圈上了個句號?!?/p>

現(xiàn)在,茶王樹臺刈的樹樁,大抵從根部發(fā)出新芽,欣欣然競秀于天地萬木之間。茶王樹的古樹茶樹齡基本都有上百年,茶樹歷史以來多遭劫數(shù),生命力極其旺盛,古樹樹形一眼看去與小樹無異,但仔細觀察,區(qū)別明顯。

古樹因臺刈之由,其樹枝直接從根部分叉發(fā)出,每根枝條通常都很長,大小較為均勻。枝叉發(fā)出的葉片一般極為茂盛,又大又肥,樹高一般在3~5米之間。由于此地林密山深,這些茶樹長期匍匐于原始森林之下,無法充分接觸光照,吸收養(yǎng)分,因而生長速度相對緩慢。茶王樹的生長區(qū)位處于整座山的中下段部分,茶園海拔從茶山中段的1380米向茶王樹河邊的1050米遞減,整個茶園的垂直落差高達300余米,茶品各有千秋,并存高下。

虛實相濟的“完美茶品”

茶王樹有花香、蜜香、原野香,味分五香,這也是易武古樹茶湯感協(xié)調(diào)性的最高之處。氤氳的原始森林賦予茶體獨特的山野氣息,濃郁而強烈,若是老茶湯水,則更為甚之。

中國人素來對世間萬物的判斷以感覺為重,這種感覺的體驗或虛或?qū)?,虛實相生,一般都會以身體為基礎(chǔ),尤其是味覺體驗。茶的“有味道”就是一種身體和精神達成共識的一種虛實相濟的超越性的體驗。友人張懷在品評茶王樹轉(zhuǎn)化五六年時,也回憶起新茶時期的茶王樹,他簡單總結(jié)道:“茶王樹干茶蜜香清揚,隱有甜感;茶湯入口,留于喉嚨,持續(xù)穩(wěn)重;略有苦澀,回甘涼甜,生津持久;葉底黃綠光亮,柔軟厚實,繞有彈性。前段葉底香夾帶叢林氣韻,后段熱嗅冷嗅,均有淡雅甜香?!?/p>

張懷又說:“我對茶王樹的喜愛,是易武茶之最愛。只可惜由于過度采摘、過度炒作等原因,如今的茶王樹再也無法帶給我曾經(jīng)的喜悅,但茶王樹依舊為最上乘的易武茶這一事實無法辯駁。它的優(yōu)點并無強烈偏向,眾多優(yōu)良之處和諧的集于一身,不偏不倚,屬于完美型茶品。”

鄭少烘先生更是深愛茶王樹,他告訴我說:“茶王樹靠山脊部分口感清甜,靠茶王樹河邊部分滋味感重一些,口感澀感重一些,靠中間大石頭的口感在兩者之間,是平衡感協(xié)調(diào)感最強的。從香氣的角度講,上面的雅、甜、下面的雄氣,骨架感更易捕捉到。然而最好的茶王樹要把不同的茶地進行拼配,可以做出香氣的層次感,且在不同的溫度下變化很大,掛杯冷香可達幾個小時。茶王樹的印象應(yīng)該是從上至下,茶地中伴生植物的香氣豐富,變化很大,這對香氣的豐富多樣提供了生態(tài)基礎(chǔ)?!?/p>

天公雖不作美,我等砥礪而行

從刮風(fēng)寨行約13公里(前8公里土路可由越野車、皮卡車代步,后5公里需經(jīng)崇山峻嶺,跨越陡峭的羊腸小路,因此只能徒步攀爬),就可抵達茶王樹之地,因此,總共需要三四個小時的行程才能順利抵達。

望著遠山,雨季帶給我們諸多的美和遺憾,這次沒能跨過茶王樹河。按照行程計劃,我們是要進茶王樹實地考察的,但由于交通實在糟糕,我們被擋在一個小時車程的遠山,極目眺望,感慨山河。我們到此之前,易武的雨天持續(xù)延綿,據(jù)朋友說已有兩周不見天日。

從景洪出發(fā),進入易武山村公路以后,雖彎道眾多,但路面狀況不差,一路上有很多地帶不久前都遭遇過滑坡,大多已完成疏通。來到易武鎮(zhèn)上,和老友說進刮風(fēng)寨的打算以后,都說最近雨水甚多,去刮風(fēng)寨的路況十份糟糕,恐怕進不去。我們到此兩天,雖然白天都沒有雨,炎日高照,天公聊有為我們作美的意思。但每天夜里和清晨都有雨,路面依然有很多積水之處,山林中、樹蔭下四處濕漉漉的,水氣充足。

離開麻黑寨以后,我們和村里人說起前往刮風(fēng)寨實地考察的計劃,寨里同坐的老少都說最近幾天路況太差,可能無法進寨,皆勸我們不要去。然而對茶王樹的向往、居敬,以及“不到長城心不死”的決心促我堅持前往。

為了保證順利抵達,我們決定讓司機李國飛和彭乾先回易武,我和朱有松、詩白乘朱品德先生的牧馬人吉普車前往刮風(fēng)寨尋訪茶王樹。于此,我們懷著期待開赴通往刮風(fēng)寨的泥巴公路,山回路轉(zhuǎn),一路顛簸,經(jīng)過很多積水、滑坡的地段,堅持不懈,但終于還是不得不放棄繼續(xù)前行,接受“無功而返”的事實。

“尋隱者不遇”,遙望解憾

為了不使此去就此郁郁而終,好友朱有松提議原路返回,繞到刮風(fēng)寨生長茶王樹的大山的對面,讓我們遠遠的看上一眼,才知道“蜀道之難,難于上青天。”前路不通,我們就只能欣然接受這個建議。來到茶王樹的對山,朱有松耐心的指著遠山,說那些深山中有一點點白色的地方就是茶王樹的領(lǐng)地,白色的斑點是茶農(nóng)采茶所需搭建的窩篷。

我們靜靜地眺望遠山,試圖用隨身攜帶的相機拉近焦距看看,然不見,不見就是不見,“尋隱者不遇”,尋美人而不見。懷著敬意,懷著遺憾,我的“心頭肉”茶王樹,他們身處窩棚制茶的密林深處,不會像麻黑寨和落水洞的“茶王樹”一樣早已被人拍賣標(biāo)號,早已被熾熱的鋼架和鐵絲網(wǎng)束以生長。

此時,鴉雀無聲,山川寂寞,我想重重地席地而坐,閉目沉思,大口喘息,將遺憾吞吐在這深山野外,像一尊佛陀,像一位茶農(nóng),像一株茶樹,為人世間所有的愛茶人在此雙手合十,深遠地祈禱那不曾去過的茶王樹河和茁壯向上的一棵棵茶王樹,她的確使用了真名。

麻黑隨記:密林深處獄中的“茶王樹”

麻黑,我實在是喜歡這地方。

從易武街口往東北向深山不過八九里,有座熟睡于山腰的村莊,就是麻黑寨。2014年我曾到過此地,這次去麻黑沒有找到幾年前遺落的記憶,沒尋見也好,美好的記憶原本就應(yīng)該隱匿于荒山密林中,這是過往的宿命。

抵達之時,正值村里午飯時間。我在期許中上山,滿山都是飛梭的綠樹,在略過的綠蔭之間,時有高高低低的矮簇隱沒。此行我是來問茶的,我是為麻黑寨的一棵號稱的“茶王樹”而來。

麻黑是易武鎮(zhèn)的一個山寨,因而這里產(chǎn)的茶也稱為麻黑。有人說“不談麻黑,不足論易武”,也有人說“沒喝懂麻黑,誰敢妄談易武?”云云言論,足見麻黑于易武茶中的分量。麻黑是易武古茶山茶樹面積最大、茶葉產(chǎn)量最盛的寨子之一,整個村寨棲身于林靜山幽之處,像一個信徒悠久古老地匍匐在背山佛陀般的手心中。

據(jù)載,麻黑寨在民國年間有成興昌、鴻慶、興順祥等老茶號,1947年震驚易武的同慶號劉家血案就是當(dāng)時麻黑寨有名的楊家茶號小公子楊華光所為。究其故事始末,多說因情而起,情節(jié)波瀾起伏,扣人心弦,悲壯回環(huán),在詹英佩先生《古六大茶山》一書中有詳細精彩的記述,這段歷史值得茶人詳細了解。

中吉號2011年純麻黑

中午陰雨過后,慵懶的陽光照射在麻黑寨。在午飯過后的院落,我與同席的茶農(nóng)和友人飲酒賞茶,泡上一泡今春麻黑臺刈過的古樹茶品飲評論。舊識麻黑寨成興昌主人何天強老先生娓娓而談:“麻黑的每年春茶產(chǎn)量約有75噸左右,其中沒有臺刈過的古樹茶約1噸,臺刈過的古樹和臺刈過放養(yǎng)的古樹約35噸,麻黑小樹約有40噸。喝三年壓餅的麻黑就挺好,寨子里的人一般只喝新茶……

麻黑茶樹常年青韻盎然,芽肥葉大,索條緊勻整壯,茶湯淡黃,茶氣明顯,三杯兩盞過后,我逐漸陶醉于麻黑茶甜、糯、清、雅的舒暢愉悅品質(zhì)之中,細膩飽滿,柔中有剛,令人神清氣爽。我想,麻黑之所以能在易武茶中盛名不衰,位居中樞,正是因她極致展現(xiàn)了易武茶“香揚水柔”這一獨特口感體驗。放下杯子的一瞬,我想起柏林禪寺明海大和尚說茶的話:

遇水舍己,而成茶飲,是為布施;

葉蘊茶香,猶如戒香,是為持戒;

忍蒸炒酵,受擠壓揉,是為忍辱;

除懶去惰,醒神益思,是為精進;

和敬清寂,茶味一如,是為禪定;

行方便法,濟人無數(shù),是為智慧。

我向來比較佛系和癲瘋,一切隨緣吧。

在易武鎮(zhèn)老友朱有松的引導(dǎo)下,我與彭乾、詩白開啟了探訪麻黑“茶王樹”的行程。我們來之前,易武的陰雨天延綿了一陣子,盡管此時陽光長照,如斯熾熱,但林蔭下的青苔和地衣依然濕漉漉的沾滿水氣,山路還有不少積水之處。

經(jīng)過幾分鐘的車程,我們來到一個叉路口,鄉(xiāng)村公路的左側(cè)有一條與其橫交的泥巴路,不知通往何處。在泥巴路和公路之間,往山上回村走的方向,匯入另一條更為狹窄的泥巴路,這就是通往麻黑“茶王樹”領(lǐng)地的路。

下車后,我們穿過泥濘的小路,因林密山深,陽光難以抵達,路面積水甚多,潮氣襲人。路兩側(cè)的短坡上,長滿了高高低低的矮茶樹,有的是矮化了的古樹,有的是正在生長中的小樹,格外有生機。

我和隨行的友人走的異常緩慢,仿佛“如履薄冰”,趔趔趄趄地爬到了離“茶王樹”不遠的山腳下。沿著茶農(nóng)的步伐開始在矮茶簇之間徑直往上走,眼前的草叢中,稀疏留有很多腳印,好像此地從不缺遠道而來的朝圣者。

大約爬了300米的短坡,茶農(nóng)指著矮茶林身后,一棵被鋼管架子包圍的樹對我說道:“那就是麻黑的‘茶王樹’”。我們聽后,更加迫不及待地奔赴到那樹腳下。此時,時過晌午,烈日炎炎,我們已汗流脊背,喘著粗氣,但每個人都在以神往居敬的目光上下左右打量著樹身及其周圍。

“茶王樹”的確比先前路過所見的茶樹大出很多個身位,有近20米高,她被烈日下曬得發(fā)燙的鋼管支架困在中間,好像一個美麗的女囚,向護欄外界溫柔地撐開雙手,乞求陽光,新鮮空氣。

據(jù)同行的茶農(nóng)介紹,一個外地的茶商以8萬元每年的價格買下了這株古茶樹的采摘權(quán),每年可以采得3-4公斤的春茶,2-3公斤的秋茶,這鋼架就是為方便采茶而搭建。在鐵架外圍,茶商分別用兩種不同的鐵絲網(wǎng)將樹身里外三層團團裹住,異常尖銳,用來防止訪客攀爬偷采。鐵絲面向較寬敞的一面,懸掛著一塊刻有“麻黑古樹基地胡家茶園”的牌子。退而觀望,好像一座隱藏在密林深處黑暗的掛牌“監(jiān)獄”,“監(jiān)獄”的防設(shè)禁錮著她的肉身、鐐銬著她的肢體。相比于身邊郁郁蔥蔥,自由呼吸、自由光合的林木和榮生的萬物,她顯得陰郁而落落寡歡,全無寧靜的空間,燥熱的束縛使她的存在與周圍格格不入。

此時,我對麻黑“茶王樹”的期待和激動已經(jīng)褪去,面對禁錮,所有人只能眼巴巴的看著,想到其它一些茶王樹的死,每個人的心里,一種可以嗅見的絕望隨著汗水的冷卻油然而起。

往回的路一直是下坡,我和幾位隨行者輪番滑倒幾次,身上都沾滿了泥巴,直到走回公路。

落水洞“茶王樹”已死的消息我早已知悉,但在友人的三番諫說下,我還是隨茶農(nóng)去看了一眼。去看落水洞“茶王樹”的路在通往麻黑“茶王樹”路口公路的斜對面,樹的位置離公路只有幾十米遠。我跟從茶農(nóng)的腳步在一條半米多寬的石頭路上走了三十米左右,來到落水洞“茶王樹”腳下。

此時的茶王樹已經(jīng)枯死殆盡,被連根拔出,置立于村民集資16萬元建立的野外高閣中作為標(biāo)本觀賞。高閣主要以鋼架作為支撐,內(nèi)套一層鐵籠子,籠子之內(nèi)便是樹的真身,透過護欄看去,好像一條被囚禁于動物園鐵柵內(nèi)的大象的腿。根據(jù)它的主干可以看出,它生前比麻黑“茶王樹”還要高大許多。嗚呼!哀哉!

往回走時,我踩著腳下的石頭路,心想,這是一條通往死亡的路,人的一生不正是走在一條被叫做“死亡”的路上的么?生死對于世間萬物而言都是自然而然的宿命,西雙版納古茶山諸多“茶王樹”的存在和消失也是如此。盡管死亡總會帶給我們說不清楚的傷痕,但我們只能繼續(xù)往前走。一行人,在深山野林中慢慢行進,在下個路口進入一片新的領(lǐng)地,尋找新的密林深處的“茶王樹”,這就是生命的過程,我們孜孜追逐的普洱茶不也是這樣的嗎?

從麻黑寨歸去來兮,山路漫漫,所有的過往已經(jīng)從癲狂的前路上蘇醒過來,無論我們?nèi)プ穼づc否,古茶樹都在前方的山林中寂默長生。在這條通向茶學(xué)和死亡的路上,我們依然需要將茶道的理想高高舉起,如燃燈者。那些雨天迷途和曠野奇遇,終將于無人之境,神秘地現(xiàn)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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