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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帶回來的普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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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582的“天”字號傳奇

在普洱茶的“江湖”里,8582仿佛一個身懷絕技的隱士,其威名如雷貫耳,世人卻難見其本尊,但是只要他一出場,絕對氣場滿滿,懂行者都可以一眼認出他來,因為他身上有獨一無二的印記——“紫天”。

8582與其同宗兄弟8592,均于1985年出生。在云南七子餅茶中,他們倆是特立獨行的。與常規(guī)出口產(chǎn)品7542、7572相比,他們雖然都出生于勐海茶廠,卻專屬于香港一家頭盤商——香港南天貿(mào)易公司,屬于定制產(chǎn)品。因在綿紙包裝上加蓋了紫色“天”字印章,這在當時茶品中都是絕無僅有的,因而俗稱“紫天餅”。

如今的紫天餅已經(jīng)賣到10多萬元每餅的天價,而與此相關的各類五花八門的說法更是讓人莫衷一是。近期,本刊編輯部采訪了親歷紫天餅8582\8592誕生與出口香港的老茶人——原云南省茶葉進出口公司特種茶部經(jīng)理昌金強,聽他講述關于紫天餅8582\8592的那些傳奇往事。

8582/8592始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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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天餅8582\8592的誕生與南天貿(mào)易公司密不可分。南天貿(mào)易公司為周琮先生所創(chuàng),周琮先生祖籍云南騰沖,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前去香港做事,后來自己創(chuàng)辦了南天貿(mào)易公司。20世紀70年代末,周琮先生受父親影響回云南做生意,開始涉足普洱茶行業(yè)。

1979年,在云南省外貿(mào)局的協(xié)調(diào)下,周琮先生去到勐海茶廠,與當時的廠長鄒炳良共同研究改進普洱茶的發(fā)酵技術。周琮先生以他了解的香港市場所需普洱茶的口感、品質(zhì)需求,與勐海茶廠交流,不斷改良普洱茶的發(fā)酵技術,這在那個年代實屬首次。就連鄒炳良老廠長至今回憶起,還贊許南天公司對云南普洱茶的貢獻不小。一開始南天公司只做散茶,散茶專供酒樓且消耗得快,勐海茶廠生產(chǎn)的7、8、9、10級散茶,以及云南其他生產(chǎn)普洱茶的茶廠所有的級外茶都被南天公司包攬,很快南天公司的業(yè)務遍布全港。

當時出口香港的餅茶主要是7542\7572,但南天公司是不要的。到了1984年,應香港市場的需求,南天貿(mào)易公司向云南方面提出要定制一批餅茶,并為此來到云南,希望能親自挑選原料并制定配方。昌金強受云南省茶葉公司委派,帶著周琮先生再次來到勐海茶廠,與廠長鄒炳良一起研究如何拼配這批定制茶。經(jīng)過反復的試制、評鑒,終于確定了配方,嘜號定為8582,85代表1985年的配方,8代表綜合原料等級8級,2代表勐海茶廠出品,同期配制的產(chǎn)品還有熟餅8592,用料比8582還要粗老。

1、1988年,昌金強(左)陪同香港茶商周琮(中)與勐海茶廠原廠長鄒炳良(右)查看紫天餅產(chǎn)品質(zhì)量。

2、1979年,周琮先生到云南洽談普洱茶業(yè)務。照片中左一:鄒家駒,左三為原云南茶葉進出口公司總經(jīng)理宋文庚,左五為原云南茶葉進出口公司調(diào)撥供應科科長敖奇富,左六為周琮先生。

3、1994年,昌金強在香港與南天貿(mào)易公司周琮先生全家用餐。

4、1993年,周琮、鄒炳良、昌金強在勐海茶廠留影。

供圖:昌金強

最初,這兩款茶的產(chǎn)量并不高,8582(青餅)大概30噸、8592(熟餅)大概40噸。當時出口香港的7542的出口價格是18塊港幣每公斤,8582因比7542用料粗老,價格為16.8港幣每公斤。可恰恰就是由于原料粗老,8582\8592口感醇厚、茶氣霸道且價格優(yōu)惠,在香港市場很受歡迎。市場需求也逐漸增多,8582\8592產(chǎn)量逐年增加,最多的一年兩種餅一共出口了300噸,再加上每年1000多噸的散茶,南天貿(mào)易公司逐漸成了香港普洱茶市場的NO.1。

雖然銷路很好,可是因為那時候從云南外銷的所有出口嘜號的餅茶外包裝都是印著“中國土產(chǎn)畜產(chǎn)進出口公司云南省茶葉分公司”,外觀都一樣,而出口嘜號又不印在外包紙上,不同茶號的餅茶在市場上很難識別。1988年,周琮先生為此專門到云南商議此事,雙方最終決定,在所有南天貿(mào)易公司的貨物上都蓋上紫色“天”字印章,不僅是8582\8592,連散茶的外包裝上也有紫色天字標記。而并非坊間傳言,只有8592才有紫天章。

1996年,國內(nèi)對香港出口茶的配額制度取消了,很多香港的茶商可以自行到云南購買茶葉,香港原有的普洱茶傳統(tǒng)進貨規(guī)則被打亂,南天貿(mào)易公司的優(yōu)勢不再,逐漸走向低迷。

由于周琮先生身體狀態(tài)不佳,周太太后期接手了一陣子普洱茶的業(yè)務。但是1996年以后,昌金強調(diào)往沱茶部,不再負責普洱茶的業(yè)務,雙方多年默契的合作關系也終止了。周太太只好另尋其他茶廠供貨,但也只堅持了兩年就放棄了,到1998年,南天貿(mào)易公司已經(jīng)基本處于歇業(yè)狀態(tài)了。

江湖隱士紫天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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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琮先生于2004年末去世,在他的彌留之際都還沒有看到普洱茶在內(nèi)地的全面復興。不知他是否能夠料到,就在他去世幾年后,普洱茶的旋風從香港、臺灣刮進內(nèi)地,并逐漸席卷大江南北。他曾經(jīng)在香港賣十多塊錢一片的8582,成了市場上搶手的普洱老茶,價格也水漲船高,從幾百幾千漲到上萬甚至十多萬。8582的市場價格普遍高于同時期的7542,一方面是由于8582選料精良,用料粗壯,適合存放,陳化效果好,滋味和口感俱佳;另一方面是由于8582的市場存量相對7542少得多,物以稀為貴,一個是常規(guī)大宗貨,一個是定制產(chǎn)品,存量可想而知。因為8582\8592當年在香港非常受歡迎,南天貿(mào)易公司的貨一到香港,買家就直接到火車站提貨,根本不會進南天貿(mào)易公司的倉庫。

以至于多年后大家在市場上尋找8582的時候,找到南天貿(mào)易公司,想著他們肯定有貨,但是遺憾的是,沒有!昌金強也曾打電話給周勇,問問他們有沒有存貨,最后周勇從公司的樣品柜里找到僅存的一片蓋著紫天印章的8582。

從美國回歸的紫天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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昌金強給我們展示了他從美國帶回來的8582紫天餅,茶餅裝在一個看起來很有年代感的圓形紙盒里,盒子上方為黃底,畫著傣族少數(shù)民族的生活場景,棕櫚樹、傣家竹樓,兩個騎自行車的傣族小伙子,后面跟著三個挑著擔子、穿著筒裙的傣家少女,背后是連綿的茶園。下方印著“云南”的拼音大寫字母“YUN NAN”空心字,打開第一層盒蓋,里面還有一層內(nèi)蓋,書有“云南七子餅”,下面是拼音字母。這就是當年出口美國的8582的原裝紙盒。

從美國回歸的8582紫天餅。

說起這批茶,有個小故事:1989年,美國一茶商找到省茶葉公司,想要一批8582\8592,因為這是南天公司的定制品,不能隨便賣給別人,于是昌金強致電周琮先生,得到同意后,昌金強給美國發(fā)了3噸貨。因為普洱茶傳統(tǒng)的竹籮、筍殼包裝是不能出口美國的,只能改裝外包裝,需要拆開筍殼包裝,將每一片茶用紙盒單獨包裝,也就是眼前這個充滿民族風情的圓盒子,圓盒再裝入大紙箱。由于美國海關沒有“七子餅茶”的進關產(chǎn)品編碼,箱子外面只能統(tǒng)一打“中國茶CHINA TEA”方能出口美國。這批茶到了美國據(jù)說也不太暢銷,賣了好多年都沒有賣完,也幸好能夠留了下來,其中的極少一部分才可以在20多年后遠渡重洋,從美國舊金山回到云南故鄉(xiāng),實現(xiàn)它們的作為普洱老茶的最大價值。

紫天餅的關鍵信息

原料:粗壯、滋味醇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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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582最初的配方也是頗費周折的。1984年,在去云南前,周琮就讓公司的經(jīng)紀人去買市場上的號級茶來研究,發(fā)現(xiàn)號級茶的用料都相對粗壯,等級較低。去到勐海茶廠后,鄒炳良提供了很多拼配樣,周琮都不太滿意,后來他提出:我需要的餅茶一定要像過去的號級茶那樣,有云南味(曬青毛茶的太陽味),既要有苦澀味,但不能過,喝了以后人體會發(fā)汗。后來,鄒炳良用西雙版納六大茶山的毛料打了好幾個樣品,可是周琮都覺得勁道不夠。反復多次調(diào)整配方后,周琮還是不甚滿意。一方面覺得細嫩茶芽比重太大,另一方面覺得茶底不夠勁道。他又提出能否加入一些其他茶區(qū)的原料,在調(diào)配了臨滄茶區(qū)的一款在滋味醇厚、茶氣勁道方面都比較理想的原料以后,周琮覺得終于找到他要的感覺了。

周琮拿到樣品后,拿給他的買家們品鑒,之后提出意見,再次調(diào)配、打樣。如此反復了幾次,終于確定了這款茶的配方。8582原料綜合等級在8級,都是相對等級較低的原料,8592的原料綜合等級在9級,更加粗老。所以,如果拿到一餅灑滿芽頭的茶,基本可以斷定不是紫天餅。

1989年,省茶葉公司曾經(jīng)出口了3噸8582到美國,美國海關不允許用筍殼、竹籮包裝,只能拆開,每一片茶用圓形精裝紙盒單獨包裝。

印章:紫色“天”字

8582\8592的紫天章是1988年以后才蓋上的,由此也可以判斷,有紫天章的茶是1988年以后的。紫天章的位置并沒有特別固定,因是手工蓋印,時常會有偏左偏右、偏上偏下的情況,甚至紫色印油的油墨也不是很統(tǒng)一,有時候深一點,有時候淺一點,這是視所購買到的印油情況或印油開蓋幾天沒用完印油揮發(fā)所造成。但是紫天章的“天”字和外面的圓圈卻是固定的,大致與棉紙上“八中茶”商標的內(nèi)圈大小一致。

反面包裝:一把抓

和同期的7542\7572一樣,8582也是綿紙包裝,而且很有可能他們會共用一批棉紙。坊間常有所謂“薄紙8582”“厚紙8582”的分別,昌金強介紹,當時工廠拿到什么紙就用什么紙,薄紙、厚紙并不能成為年份的判定標準,更與茶品的品質(zhì)無關系。而茶餅的反面包裝是傳統(tǒng)的“一把抓”,就是把棉紙抓成一團壓進茶窩里。整整齊齊的“領帶”包法是近十幾年的事,八九十年代及以前普洱茶不值錢,工人為求效率,包茶都是一把抓,所以這也可以成為鑒定老茶的一個小竅門。

1989年,出口美國的8582外包裝,因為“云南七子餅”沒有進關產(chǎn)品編碼,只能統(tǒng)一貼上“中國茶”。(供圖:昌金強)

餅型:飽滿松泡

8582的餅型比起7542更加飽滿,因為用料等級低,茶餅的緊實度也不如7542,顯得更松泡一點,所以整個餅面外觀看起來比較大。

有關“紫天餅”的江湖傳言還在四處傳播,我們通過這些親歷者的口述了解了紫天餅茶的傳奇故事,希望能夠為市場提供一些有價值的信息。當然,每一個人的記憶和視野都是有限的,即使是親歷者也未必能夠完全還原歷史的全貌,我們也期待廣大的讀者們能夠補充更多的資料和信息,讓我們共同組合出一個相對完整和真實的普洱茶歷史。

原文刊載《普洱》雜志

2018年10月刊

把我看過的世界帶回故鄉(xiāng)

去年,昌瑾決定離開生活了二十年的新加坡,回到昆明,和父親一起創(chuàng)立、經(jīng)營久潤茶庭。

昌瑾早些年便和從事普洱茶外貿(mào)工作的父親到美國、日本去,那些經(jīng)歷和記憶牢牢地與普洱茶在各國的外貿(mào)故事交織在一起,而對這些蒙眬經(jīng)歷和茶的認知,在后來僑居新加坡、環(huán)游世界的漫長時光中得以不斷強化,昌瑾逐漸意識到茶在人們的生活中如何扮演著靈魂伴侶的角色,普洱茶的老茶又是如何教會人們品味時間沉淀的滋味……

在素有“亞洲四小龍之一”之稱的新加坡,昌瑾一直過著快節(jié)奏的生活,更多時候,一杯清晨的咖啡,一份溫暖的下午茶或是一杯月色里的葡萄酒,成為了生活中那份長情的陪伴?!艾F(xiàn)在人們消費更看重情緒價值,而不僅僅是商品本身。”昌瑾相信,無論在國內(nèi)還是國外,這些已伴人們走過千百年的“世界飲料”永遠不乏追隨者。

“父輩當年把云南的茶出口到那么多國家,讓這個世界接受云南的茶葉,自己也可以為帶動國人享受茶飲貢獻一份綿薄之力,以年輕人能接受的方式,把已經(jīng)風靡全世界的茶飲再打包帶回到茶的故鄉(xiāng)?!辈倪@種使命感來自于多年在海外的經(jīng)歷,也來自于對故鄉(xiāng)云南和茶不斷的重新審視,以及每次審視后帶來的信念。

后現(xiàn)代文學奠基者之一詹姆斯·喬伊斯人生中的大多時候都沒有生活在家鄉(xiāng)愛爾蘭,長期自我流放異國他鄉(xiāng)的狀態(tài)并沒有減弱他對祖國的情感,他似乎就在祖國邊緣最近處徘徊,從未離開。這種深沉的情愫其實能引起許多華僑華人的共鳴。在昌瑾僑居新加坡的時光中,她曾以“蘑菇妹”的綽號在西餐廳界被大家熟知,那時,昌瑾為新加坡一些高端的西餐廳、酒店提供來自云南的蘑菇、松茸、松露、牛肝菌等食材。期間,昌瑾不斷被故鄉(xiāng)云南在世界中的地位一次次刷新認知,尤其是云南豐厚的物產(chǎn),迷人的人文與自然,這都讓她一直不斷重新審視云南,深入解讀自己的故鄉(xiāng)。

這次,父親和父親的普洱茶帶昌瑾走進了更深刻的世界。如今外有國際關系震蕩,眼前疫情波動,人們變得比往常任何時候都需要被治愈,常年在海外的昌瑾對這些變化擁有深刻而敏感的“觸角”,她開始認真考慮一些事情,關于以茶之名,把看過的世界帶回故鄉(xiāng),關于用不一樣的茶空間劃開家鄉(xiāng)生活方式更大的半徑,也關于承續(xù)父親對茶的堅持與專注,以及綿延在中國茶文化中泰然而安定的情懷。這些思考、審視和接下來的實踐構建著昌瑾回國做茶的內(nèi)心世界。這個世界就像往昔游歷各國時那樣,涌動著越來越大的力量。新加坡歷年來在國際中都有著一定的地位,比如位列2019年全球城市500強榜單第八,今年位列“全球最具未來感十大城市榜單”第三……但昌瑾最終還是決定回到故鄉(xiāng),在下行的經(jīng)濟形式中逆行做茶空間。

用昌瑾的話來說,這次自己回國做茶,父女二人都是“揉碎”了自己,重新融合。一個是擇一事終一生的傳統(tǒng)老茶人,一個是多年游歷海外,重返家鄉(xiāng)靜下心做茶的茶二代,兩代人碰撞后打造出的久潤茶庭,既有異國風情和南洋情思,也有老派茶席風韻,留白簡約的空間中演繹出了設計師的感慨:“無象為大”。西班牙十九世紀著名建筑師安東尼奧·高迪曾說:“直線屬于人類,曲線屬于上帝”,久潤茶庭整體呈圓形,是一個由柔和曲線交織而成的空間。一樓風韻老派,高低錯落的環(huán)形空間里,依次陳列著上世紀自七十年代起不同時期出口往不同國家的普洱茶產(chǎn)品,中央靜置一席曲線型的茶臺,整個空間看起來如同茶湯滴落泛起漣漪;二樓新式簡約,環(huán)繞的落地窗讓光線從每一個方向都涌入到這個通透的空間里,金屬簾低垂,兼顧著飲茶客們的私密,緊靠螺旋樓梯的墻面上,線條明快的茶馬古道圖在燈光下呈現(xiàn)出波光粼粼的視覺效果,燈光與陽光交匯的間隙,成為了普洱茶古老與現(xiàn)代交相輝映的互文;三樓是露天的城市花園,在這里,柔和的曲線再次化為花臺與長椅,搭配著明亮輕快的色調(diào),像在致敬被列入世界文化遺產(chǎn)的奎爾公園里的蛇形長椅,而在一個個曲線弧度的變換間,藏著一張張下午茶韻味十足的茶席……陽光,好茶,在這里等待有緣人。無論喜歡傳統(tǒng)還是洋派,似乎都能在這個空間的某個角落找到滿足。

疫情以來,國與國之間、人與人之間似乎有了另一座“巴別塔”,距離感不斷拉滿,但正如昌瑾所說,人是需要一點空間的,沉靜放空或是迫切交流,借以工作或會友,藝術活動或社區(qū)互動,高飛的思想和不安的靈魂需要一個空間來承載,人們的焦慮需要被承認和管理?!巴嚨牟枘軌蛴|碰到內(nèi)心最柔軟的地方,哪怕給與的是短暫的體恤與安撫,只有一份下午茶的時間,但這些飽含了無價的情緒價值?!?/p>

從中東到歐洲,從美國到日本,昌瑾在世界許多國家留下了足跡,也總在不經(jīng)意間帶走和這個國家與茶相關的故事。多年游走于各國間的海外經(jīng)歷,為昌瑾提供了目前還不會窮盡的茶品調(diào)飲靈感,“不同國家的人對茶葉有不同方式的喜好,我希望把家鄉(xiāng)云南的茶和世界的口味做結合,無論是基于西方的下午茶文化,或是東方傳統(tǒng)泡茶,通過自己創(chuàng)制的茶葉調(diào)飲進入年輕人的圈子,在異國風情間,用一種生活方式引導大家在喝茶中不忘記向內(nèi)探索自己。”

歷經(jīng)兩代人的無數(shù)個春秋后,孕育出了這個在傳統(tǒng)與現(xiàn)代間找到優(yōu)雅平衡的茶空間,父親手中眾多的老茶和“擇一世,終一生”的故事,自己行遍世界各國帶回來的對中國茶、云南茶的信念,在這個空間不斷碰撞融合。茶的故事,從未停歇。

茶的故事,從未停歇

原文刊載《普洱》雜志

2022年7月刊

作者:葩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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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洱老茶那段鮮為人知的歷史

八七年底,普洱茶開始直接地進入臺灣市場。八八年,臺灣茶藝界組團到云南考察,帶回來了樣品,但以青沱、青餅及七子餅為主,這一趟并未掀起很大漣漪,但卻是一個開端的萌芽,較多文獻、信息進入寶島。當時對普洱茶稱謂,大體上仍以遠年普洱、陳年普洱、不知年普洱等稱呼,市場受香港影響很大。香港九七大限前夕,港人開始大清倉,做后續(xù)移民等動作,造成大量老茶不斷涌現(xiàn)。呂禮臻、何健、周渝、鄧時海等從香港搜到不少老茶餅,有些雖有內(nèi)票、內(nèi)飛等注明出處,但更多也不知其所以然;那時是在一片狐疑中,掰開每片老餅,用力的喝,不斷的試、不停的比,呂禮臻等更是用力的賣...

    歷史的普洱,是源遠流長,在昔日有其風光的一頁,由文獻古籍,可見一斑;本文受限于時間及文長,就以現(xiàn)今普洱發(fā)展始末,做切入點,以一位過來人初淺的經(jīng)歷,論述走在茶馬古道上一步一腳印的心路旅程。全世界普洱茶發(fā)燒、發(fā)熱,約是六、七年前開始,但對一群茶瘋子而言,早在公元一九八0年已開始展開一陣接著一陣毫無間斷的追逐骨董普洱茶風。近廿多年光陰如梭,但也扎扎實實地見證普洱茶由黑翻紅的傳奇。

    時間回溯到公元一九八七年底,海峽兩岸關系緩和,普洱茶開始直接地進入臺灣市場,在公元一九八八年(民國七十七年),臺灣茶藝界就已組團到云南考察,帶回來了樣品,但以青沱、青餅及七子餅為主,這一趟并未掀起很大漣漪,但卻是一個開端的萌芽,亦是較多文獻、信息進入寶島時刻。當時的臺灣、香港及東南亞普洱茶世界中,仍呈現(xiàn)傳統(tǒng)的喝普洱茶方式,尤其是香港、澳門等主要在茶樓飲茶、喝普洱茶,只有少數(shù)幾家有較專業(yè)的各式普洱,對普洱茶稱謂,大體上仍以遠年普洱、陳年普洱、不知年普洱等稱呼,一般市場上受香港影響很大,入倉的普洱味道特殊,因此“臭曝茶”稱謂不脛而走。

追尋普洱茶根源萌芽期,約過了二、三年的蟄伏,接著是黎明前暗濤洶涌期。

    先是遠年的下關沱茶,接著紅印、綠印甲、乙級(香港人稱藍印)、香菇頭(鼎興末代緊茶)、福元昌、同興、同慶等大量地從香港出倉,讓這群瘋子感受到一股新的旋風正在吹拂著。此時正是香港九七大限前夕,港人開始大清倉,做后續(xù)移民等動作,造成一些不知名的茶餅,不斷地涌現(xiàn),臺灣茶人大部分只接觸到紅印、綠印、黃印及沱茶,最早應是宋聘、雙獅等,其余則是一知半解。

    呂禮臻、何健、周渝、鄧時海等從香港搜到不少老茶餅,有些雖有內(nèi)票、內(nèi)飛等注明出處,但對云南地形實在不熟悉,也不知其所以然;有些則甚至出現(xiàn)法文,到底來自何處,根本查不到數(shù)據(jù)(后才知道來自越南河內(nèi)的圓茶),那時是在一片狐疑中,掰開每片老餅,用力的喝,不斷的試、不停的比,因為出爐的老茶餅、緊茶,比喝的速度還快,呂禮臻等更是用力的賣,讓更多人都有首度接觸了骨董普洱茶的機會,以他們的職業(yè)敏感度感受到這是“千載難逢”,這股推廣之風,也造就了飲古董普洱茶另一股旋風港人受茶樓飲茶風氣影響,對熟成的普洱較有興趣,這些陳年的老普洱就一堆又一堆的進入臺灣市場及搜藏家手中。

    直到公元一九九三年四月,云南省思茅舉辦首屆的中國國際普洱茶學術研討會,這群研究熱絡的瘋子那會錯失這種良機,風塵仆仆地飛往參與這場盛會,與來自云南省各主要茶業(yè)機構、研究所及云南大學教授、北京中國茶葉公司等大陸的茶葉產(chǎn)、官及學界共同首度面對面的探究普洱茶。但由與會各專家學者及業(yè)界提出的論文、會中討論的內(nèi)容,加上會場四周及茶葉街逛覽,發(fā)現(xiàn)所呈現(xiàn)的云南普洱茶,干篇一律是新茶,少數(shù)商店可買到渥堆的普洱茶磚,請了李松青、張順高、王郁鳳等喝咖啡,但我們談的是陳年普洱茶,愈陳愈香的東西,他們卻完全停留在綠茶普洱茶概念中,大有“雞同鴨講”感慨,不過,鄧時海帶來的一顆末代緊茶,給曾經(jīng)在云南做過茶,移居美國的樓楊丹桂女士相當大震撼,她家昔日就是云南古老的茶商,她這次也提出了“新茶路考”的論文,而王郁鳳的論文,亦提及清宮普洱等論證讓臺灣來的尋根茶人感受到異中有同的觀念。

    包括王郁鳳的《普洱茶與清皇朝》,一位云南大學年輕講師溫一波提出他走訪的茶馬古道記實,這些概念在日后追查普洱茶歷史中,均發(fā)揮相當大的魅力,但當時并不被大會所重視,有些論文如茶馬古道即使后來出論文集仍未收錄,但這也是促成我卻追尋茶馬古道的根源,利用研討會空檔,立即驅(qū)車趕赴普洱府,走了一段[茶庵鳥道],走在崎嶇的石板上,正值夕陽西下,一輪夕陽高掛,遙想當時普洱茶還未興盛狀況,真的頗有[夕陽無限好,只是盡黃昏]的感觸。

    第一年的這一趟,也到了歷史名城普洱府及普洱茶廠走一遭,當時普洱茶廠廠長認為他們最好的茶是“普洱綠海白毫”,不賣,可是也大方送每人一百公克做紀念。當時為了爭普洱茶的原鄉(xiāng),繼思茅之后,西雙版納也在首府景洪配合每年的潑水節(jié)盛會接續(xù)舉辦[茶王節(jié)]活動,并展示了一些古老普洱茶照片,一點一滴的蛛絲馬跡,都成為臺灣茶人曰后尋根的主要線索之一,從點、線進而面,逐漸的串連起來,這亦是后記。

    首度參與普洱茶盛會,臺灣共有十五人與會,聲勢相當浩大,事后證明亦是推廣普洱茶最有力的生力軍。當時在街上買到了《版納文史資料選輯4》這本書,經(jīng)過影印后傳閱,成為來年,也就是公元一九九四年進軍古六大茶山之一易武重要的線索。這本選輯可貴之處,在于集結了許多散佚的古六大茶山資料,包括易武的斷案碑、老茶莊照片、倚邦茶山的歷史傳說回憶憶(是由已故倚邦最后一位土司曹仲益記錄的),另外,還有云南省農(nóng)科院茶葉研究所第一任所長蔣銓的古六大茶山訪問記,上面名列了我們手上有的老茶餅,包括同興、同慶、同昌等,上面的資料注明是在易武街。

    來年再度上路,由當時的中華茶藝聯(lián)誼會會長呂禮臻領軍,先出席在昆明舉辦的國際茶文化節(jié)活動,與勐海茶廠老茶廠等亦是漏夜長談,一陣的追問,另一重點鎖定在易武,當時當?shù)貙в胃緵]聽到這個地方有什么可游之處,還不解的罵我們神經(jīng)病,到荒郊野外去干什么,易武實在地處偏僻,無旅館等,第一夜選擇了最近的孟侖,睡一間小旅舍,我、何健、吳芳洲摸黑進入頗具規(guī)模的植物園,發(fā)現(xiàn)一間宿舍亮燈,竟然不分青紅皂白闖進去,沒想到是找到寶了。當時的主人是一位研究員,工作之余靠搜集蝴蝶標本增加收入,在聊天中,他告訴了我們其家人是易武人,早期制餅完全是手工,有木模和石模,日后何健找到老的“揉茶石”,和這次的夜訪偶遇有很大關聯(lián)。t

就在那一天,踏入易武老街的那一剎那,我被震撼住了。

    或許,這一天應該是改變歷史的一天,一行共計十九人,共同見證了歷史的時刻。有人為文指出,這十九人當中,包括黃教添、陳炳敘及謝木池等,這是錯誤的,實際上除了我們幾個研究者外,大部分是茶藝圈的業(yè)者。

    當時易武鄉(xiāng)公所的小鄭(鄭軍民,十多年后今天,已高升為易武鄉(xiāng)副鄉(xiāng)長。當時及之后幾年,他對我們幫助相當大,帶著我們出入落水洞等地,為人熱誠,又毫無怨言,對他心中只有感激)看到一群“蕃仔”來到,他抱怨說,這些居民飯都吃不飽,您們是來干什么的。

    就在公元一九九四年八月,由時任易武鄉(xiāng)黨委書記兼鄉(xiāng)長吳正金,副鄉(xiāng)長李家能等人被這群不速之客也驚擾到,不到百人的村民更是以相當驚訝的眼光,看著這群[猴子]到底在玩什么把戲?(如今,這群猴子,卻是孫悟空的金棒七十二變,將易武變成繁華小鎮(zhèn),這恐怕是當初這些居民想都沒法想的,造化弄人,卻也從此改變命運,成為一個普洱新市集)。

    由副鄉(xiāng)長李家能找來已退休曾任易武區(qū)區(qū)長張毅,解說易武的現(xiàn)況及所遺留昔日老茶莊輝煌年代景觀,由于他老人家當時正在寫鄉(xiāng)志,留下了相當豐富的數(shù)據(jù),由其一路導覽,使得我們這一群雖第一次踏入被形容是“蠻荒”之地的小鎮(zhèn),卻著實有入寶山而歸感覺。

    在老鄉(xiāng)長解說著一世紀前名揚中外的茶莊時,又是錢利貞宋聘號、又是同興號,又是車順號,當時已有[眾里尋他干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感覺。清朝的[瑞貢天朝]匾額,就是在這一趟挖掘出來,后來在混沌年代,還有人趁機做出[朝天貢瑞]茶餅,令人啼笑皆非。

    據(jù)張毅后來自己寫的記錄如此形容著“他們邊看、邊問、邊記,還拍照,謝謝之聲不離口,連用餐時間前幾分鐘,都不放過,問這問那…,曾至賢、陳懷遠還把我向他們作的介紹材料,逐一的翻,四筒膠卷,全部拍完(當時尚未流行數(shù)字相機),帶回臺灣又用計算機打印出來,這成為他們這次考察最大收獲。不錯,就是這份數(shù)據(jù),光是用計算機打字,就花了我二個多星期時間,后來所有普洱茶書的資料,都是來自我搜集及不眠不休漏夜打的這份資料,可惜,均未向他們收取費用,否則應可收回一些成本,畢竟這是相當大心血,而大部分引用的人卻連一聲感謝都沒有,讓人有遺憾的感慨!這次破冰之旅,揭開了易武三大老茶莊宋聘、同興及同慶神秘面紗,同時也將同昌黃記的老武將房等給曝光了,更點出許多當時作餅茶的老故事,而一條茶馬古道歷史的傳述及追尋,也逐漸被揭露及受到各界重視。

后來拍攝茶馬古道影集及茶馬古道進京北京,都是在這種歷史沖擊下成形。我為“斷案碑”拓文,也成為重要史料,因為后來它不幸“斷裂成兩半”,‘十足的“斷”案碑。

    當時的易武,實在是荒涼,兩條街,一條是老街,一條是讓主要干道,一間小吃店,幾家雜貨店,幾乎無外人沓至,有著茶人胸懷的呂禮臻、何健等感慨萬千,他站在街頭遙望著黃沙滾滾的昔日老街、茶馬古道,心中許了一個愿望,那就是重新恢復傳統(tǒng)七子餅茶的制作方式,讓易武有第二春。現(xiàn)在到易武逛覽,猶如普洱茶風起云涌般,已是相當繁榮,但您覺得很難想象,當初易武的模樣,當時落腳這個小鎮(zhèn),晚上是沒電燈的,還要點燭火挑燈夜戰(zhàn),洗澡更是只是利用三更半夜,穿著短褲,躲在古井邊,迅速以類似軍火戰(zhàn)斗澡方式解決,生活及交通等不方便,比起現(xiàn)在真是不可同日而語。

    只是,當時小鎮(zhèn)給我們這批南方客是熱情,是坦誠相見,所看到所拍攝的都是樸實的古老村莊模樣;如今,發(fā)達后,那種人情味早已消失的無影無蹤。當初海峽兩岸茶人等共同為重塑易武第二春的那種傻勁,也完全被抹煞的,有的是爭誰是領導流行的?爭誰是開強辟土的功臣?甚至誰做了第一塊傳統(tǒng)的元寶茶,都被扭曲掉,功利?名祿?自古以來,恐怕都是如此罷!一個歷史的偶然,成就了“普洱茶”,但也來之不易,誠心的期待它再回復當初秉持的永續(xù)經(jīng)營,那時歷史才會再記錄一筆,茶馬古道也會再馬鈴聲聲慢,一直吹響永遠的茶山號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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