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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坡做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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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癡張大復:論茶論水論松蘿……

張大復(1554~1630),名彝宣,字元長,又字心其,號寒山子,又號病居士;明朝蘇州昆山(今屬江蘇)興賢里片玉坊人。張大復是明代著名戲曲作家、聲律家;從小聰慧過人,詩文名重鄉(xiāng)里并在34歲時考中秀才,然遺憾的是終與科舉無緣。史載張大復“年十七,赴鄉(xiāng)試,不售,至中年則棄之,以諸生設管授課,后多以病止。”他初患青光眼,卻憑微弱的視力堅持寫作、教書;然原本殷實的家底,只因請江湖游醫(yī)、鐵鞋道人醫(yī)治眼疾,花費甚多;最后只得典賣祖?zhèn)髯之?、良田,可眼疾卻是越來越重,至40歲時竟然失明。在這期間,他一度還患有偏頭痛、傷寒、肺炎等疾?。浑m然是貧病相交加之身材矮小,所以他自稱“病居士”。但是,他也并非是別人想象中的那么愁緒滿腔,怨天尤人;他常常閑坐在家鄉(xiāng)小西門的城墻上,或是搖頭晃腦哼著昆曲;或是與各界朋友聊天長談,他用耳朵去“觀察”,用心去感知紛繁的大千世界……張大復除了短時間在朋友的衙署里擔任幕僚外,主要是以口述的方式讓人記下自己設館、作幕、出游的見聞,包括著名人物言行、家鄉(xiāng)風土人情以及昆曲的興起與發(fā)展等;他之所以活得比常人還豁達、瀟灑,是因為他的一生有茶水與昆曲的滋潤……

“茶癡”著書

張大復博學多識,為人曠達,興趣獨特;他潛心古文,猶重東坡文章且獲其風骨;他廣交士林,與歸有光,王世貞,陳繼儒等當時名儒相與交接,結社論文;他還“廣搜虞,昆山先賢事跡”編纂成書。生平著述有《張氏先世紀略》、《昆山人物傳》、《昆山名宦傳》、《噓云軒文字》、《聞雁齋筆談》以及《志遺》、《靈薈》等等;尤以《梅花草堂筆記》著稱于世,亦以《梅花草堂筆談》聞名于世。

張大復《梅花草堂筆談》以隨筆形式寫日常見聞與生活瑣事,文筆清雅簡潔,靈動且有韻致;正如其友陳繼儒在《梅花草堂筆談》序中所說:“元長貧不能享客而好客,不能買書而好讀書,老不能詢世而好經(jīng)世,蓋古者狷狹之流,讀其書可以知其人矣;”與張大復交往較多的湯顯祖,在一封信札中也說:“讀張元長先世事略,天下有真文章矣。”

張大復《梅花草堂筆談》一書共八百五十三則,上自帝王卿相,下至士庶僧侶,樹木花草,飛禽走獸,塵世夢境,春夏秋冬,皆在筆談之內,從中可以領略到時代人物的風貌和社會習俗,清新人們的耳目,由于其間記有錢谷、屯田、漕河、海運的經(jīng)世之事,故亦足備考史之資。尤其是書中的論茶、論水、論松蘿情節(jié),更是讓人領略了一位明代“茶癡”的癡情,也讓人領略了一位資深茶人于茶的專注與專業(yè)……

“茶癡”論茶

張大復的《梅花草堂筆談》多言及明代茶事,而且文字很有特點,值得品讀;只是由于未能夠得到普及,故世人多有不知,茶人少有人知而已……張大復《筆談》中的一些篇章,雖然記錄的是日常生活,卻是極富有生活情趣,如“料理息庵,方有頭緒,便擁爐靜坐其中,不覺午睡昏昏也。偶聞兒子聲書,心樂之,而爐間翏翏如松風響,則茶且熟矣。三月不雨,井水若甘露,竟扃其門而以缸器相遺,何來惠泉?乃厭張生饞口,汛之家人輩云:舊藏得惠水二器,寶云泉一器,丞取二味,品之由令兒子快讀李禿翁《焚書》,惟其極醒極健者,回憶壬寅五月中,著屐燒燈品泉于吳城王弘之第,自謂壬寅第一夜,今日豈能此耶!”

《品泉》則是在文字的開篇幾句,就描繪出一副其樂融融的家庭生活畫面:在沸茶的咕咕聲中,父親昏然欲睡,忽然聽見兒子朗朗的讀書聲,不由“心樂之”;接下來作者卻筆鋒一轉,回憶起和友人在吳城“燒燈品泉”的“壬寅第一夜”……想來,與古代高人雅士賞花飲酒、煮茗品泉,談詩論畫,是張大復和許多名士一樣,不僅是有所向往,而且是有所傾心……張大復在《筆談》中的《言志》篇中,則清楚地表達了這種愿望:“凈煮雨水潑虎丘,廟后之佳者連綴數(shù)缸……坐重樓上望西山,爽氣窗外,玉蘭樹初舒嫩綠,照月通明,時浮黃暈,燒筍午食,拋卷暫臥,便與王摩詰、蘇子瞻對面縱談,流鶯破夢,野香亂飛,有無不定,杖策散步,清月印水,隴麥翻浪,手指如水,不妨敞裘著羅衫外,敬問天公肯與方便否?!边@恐怕是中國歷代知識分子人生畫面的最高理想,但究竟能否真正實現(xiàn)?!又有幾人能夠實現(xiàn)呢?!那真是只能“敬問天公肯與方便否”了!張大復以為,飲茶如鑒賞金石彝鼎、欣賞書法名畫一樣,是一門獨特的審美藝術,絕不能由他人代勞;只能是由自己親自操作,自己用心去體驗、品味其中的濃情妙趣;而這與蘇軾的“從來佳茗似佳人”之句有著異曲同工之妙??傊?,古人在品茶之時,撫摸著或精美或樸素的茶具,凝視著澄碧青翠的茶湯,鼻嗅著如蘭似梅的茶香,品味著茶湯甘芳鮮爽的滋味;這樣,便可自然而然地進入一個高雅美妙的茶道藝術境界,讓人在不知不覺之中使精神得到陶冶,思想得到升華。

張大復還在《梅花草堂筆談?茶說》中,于茶的個性給予了獨到的見解;他認為“天下之性,未有淫于茶者也;雖然,未有貞于茶者也。水泉之味,華香之質,酒瓿、米櫝、油盎、醯罍、醬罌之屬,茶入輒肖其物。而滑賈奸之馬腹,破其革而取之,行萬余里,以售之山棲卉服之窮酋,而去其膻熏臊結、止膈煩心之宿疾,如振黃葉。蓋天下之大淫而大貞出焉。世人品茶而不味其性,愛山水而不會其情,讀書而不得其意,學佛而不破其宗,好色而不飲其韻。甚矣,夫世人之不善淫也!顧邃之怪茶味之不全,為作《茶說》,就月而書之。是夕船過魯橋,月色水容,風情野態(tài),茶煙樹影,笛韻歌魂種種,逼人死矣。以貞與淫比喻茶性,初看似乎新奇怪誕,但閱后深思,又覺不無道理,不失為奇思妙想。淫者,亂也。茶性極易吸氣,遇梅則香,逢鮑則腥。如封藏不嚴,百味皆雜,難守其本真之味。從這一角度來看,天下沒有一物如此輕佻。貞者,正也。”

茶不僅解葷腥,能祛除煙酒之毒,更被譽為“百病之藥”;明代李時珍等歷代醫(yī)家對茶都有較高的評價。尤其是茶于頭昏腦漲,精疲神倦,百節(jié)不舒,飲之皆消;令人神清氣爽,身心舒泰等等……。所以,“茶癡”張大復認為飲茶“去其膻熏臊結、止膈煩心之宿疾,如振黃葉”,效果猶如秋風掃落葉那樣明顯。由此可見,大淫只是茶的表面現(xiàn)象,大貞才是它的內在本質。茶既是如此大淫大貞之物,品茶行家就應該明其淫而就其貞,不僅能品味其色、香、味、形,更要看重它的非凡功效和神韻。這篇新奇優(yōu)美的《茶說》,是張大復在一個美好迷人的月夜寫就的;“是夕船過魯橋,月色如水,風情野態(tài),茶煙樹影,笛韻歌魂種種,逼人死矣?!毕雭恚瑥埓髲湍茉诤诎蹬c貧病中,瀟灑地活到77歲,其中的秘密是:茶水與昆曲不無大功矣!

“茶癡”論水

對于煎茶的用水,在古代則是被重視到無以復加的神圣程度,各界人物紛紛出來做茶事表演;以彰顯煎茶用水的重要或意義。水為茶之母,中國茶人歷來講究泡茶用水。陸羽《茶經(jīng)》、張又新《煎茶水記》、歐陽修《大明水記》、蔡襄《茶錄》、宋徽宗《大觀茶論》等,都對茶與水的關系作有精辟的論述。

明代人田藝衡的《煮泉小品》是一部茶之水的專著,它分為十個部分:從“源泉”、“異泉”一直說到“江水”、“井水”等,不少議論怪異到出人意表的程度。而“茶癡”張大復則是來得更猛,他甚至有點“喧賓奪主”地將水提高到勝于茶的地步。他在《梅花草堂筆談》中說,“茶性必發(fā)于水,八分之茶,遇十分之水,茶亦十分矣;八分之水,試以十分之茶,茶只八分耳。貧人不易致茶,尤難得水?!边@是“茶癡”張大復泡茶試水時的體會與感悟。他的意思是,泡茶的重要性在于水。茶發(fā)于水,水乃茶之母。所以,好茶還需好水沏……張大復《梅花草堂筆談?試茶》文中關于水的經(jīng)典論述是說得最透徹的;看來好作驚人之語的文人習氣,用在茶事酒風上更容易得到人們的諒解和認可……因為水不僅承載了茶之色、香、味,而且實現(xiàn)茶的養(yǎng)分和藥理功能,所謂“精茗蘊香,借水而發(fā)”就是這個道理。與他同時代的茶人許次紓,也曾在《茶疏》一文中寫到:“精茗蘊香,借水而發(fā),無水不可與論茶也。”然而,張大復的高論比許次紓等所有名人行家更加淋漓盡致;在張大復看來,品茶同時也是品水,好水不僅可以掩飾茶之不足,更可以使茶錦上添花;而水品不足,不僅是茶性難顯,還會減低茶的品質……能透徹、經(jīng)典地評說茶水關系的張大復,可謂是識得茶之真滋味。

“茶癡”論松蘿

張大復《梅花草堂筆記》的30多篇記述茶、水的文章,除了有《試茶》、《茶說》外,還有《天臺云霧茶》、《天池茶》、《紫筍茶》等篇記;說各地特色茶的有《茶菊》、《乞梅茶帖》,不失為高士飲茶圖的有《此坐》、《煎茶》,述說各地名茶和品飲心得有《飲松蘿茶》等……然令人遺憾的是,張大復的《飲松蘿茶》一文未見原著;只知道他在《聞雁齋筆談》中說:“松蘿茶有性而韻……初潑時,嗅之勃勃有香氣耳……”張大復品飲并贊美松蘿茶,是因為松蘿茶的名氣還是因為松蘿茶的品質,抑或是與松蘿茶的緣分,不得而知;然他對于松蘿茶的那份傾心和熱愛,卻是躍然紙上;“飲松蘿茶,松蘿茶有性而韻,正不堪與天池作奴,況介山之良者哉。但初潑時,嗅之勃勃有香氣耳。然茶之佳處,故不在香。故曰虎丘做豆氣,天池作花氣,介山似金石氣,又似無氣?!倍凇睹坊ú萏霉P談》(卷十三?茶條)中,張大復更是情深意長的評論松蘿茶;他說:“松蘿之香馥馥,廟后之味閑閑,顧渚撲人,鼻孔齒頰都異,久而不忘。然其妙在造。”想來,張大復的“然其妙在造”幾個字,卻是一語道破了明代松蘿茶的制作技藝……

中國的制茶技術,由唐宋時期占主導性的“蒸青”制茶法,至明代已為“炒青”制茶法取代,并逐漸成為占主導性的制茶技術且一直延續(xù)至今。這個創(chuàng)新的制茶技術,就是以松蘿茶為代表的炒青技法,因為炒青技法的獨特和領先……所以,松蘿茶獲得了“炒青始祖”之譽。作為明代茶苑的一枝奇葩,松蘿茶的崛起和盛行,體現(xiàn)了制茶工藝的精湛與茗飲文化的內涵豐富。同時,伴隨著松蘿茶技法向湖南、福建、浙江、江西等茶區(qū)的傳播,各大茶區(qū)實現(xiàn)了中國茶業(yè)史上由蒸青向炒青轉變的技術革命;“松蘿”之名亦傳遍天下并成為清末以前徽州茶的通稱。而在技術革新作為發(fā)軔契機的同時,引領消費時尚的文人雅士也起到了推波助瀾的重要作用。想來,張大復不僅是一位雅士中,亦是一位喜茶愛茶并懂茶的資深茶人;稱其“茶癡”亦是理所當然……晚明時期,色、香、味俱佳的松蘿茶大行其道后,文士們對品飲之境又有了新的突破,尤其是講究“至精至美”之境;在那些文人墨客看來,品飲松蘿茶至精至美的極至最后之境,就是“道”,亦是松蘿茶之“道”。

明人張源首先在自己的著作《茶錄》一書中,提出了自己的“茶道”之說:他說以松蘿茶為代表的明代炒青制茶技術是“造時精,藏時燥,泡時潔。精、燥、潔茶道盡矣。”張源認為茶中有“內蘊之神”即“元神",發(fā)抒于外者叫做“元體",兩者互依互存,互為表里,不可分割”。所以,張源的觀點很明確:元神是茶的精氣,元體是精粹外現(xiàn)的色、香、味。只要在事茶的過程中,做到淳樸自然,質樸求真,玄微適度,中正沖和,便能求得茶之真諦。因此,張源的茶道是追求茶湯之美、茶味之真,力求進入目視茶色、口嘗茶味、鼻聞茶香、耳聽茶濤、手摩茶器的完美之境。而有著“炒青始祖”之譽的松蘿茶,因其茶的色、香、味及其豐富的文化內涵,則是真正體現(xiàn)了茶之“道”。然張大復則是在這樣的認知基礎上更進一層,他說:“世人品茶而不味其性,愛山水而不會其情,讀書而不得其意,學佛而不破其宗?!睆埓髲拖敫嬖V人們的是,品茶不必斤斤于其水其味之表象,而要求得其真諦,即通過飲茶達到一種精神上的愉快,達到一種清心悅神、超凡脫俗的心境;也以此達到超然物外、情致高潔的化境,更是達到一種天、地人心融通一體的境界。茶癡張大復對于飲茶之“道”的認識,可以說是明代時期的茶人對中國茶道精神的發(fā)展與超越。

張大復的一生,都在執(zhí)著地追求一種富有生活情趣及理想的生活方式;這一點在他的小品文《泗上戲書》里,有著絕妙的描述:“一卷書,一塵尾,一壺茶,一盆果,一重裘,一單綺,一奚奴,一駿馬,一溪云,一潭水,一庭花,一林雪,一曲房,一竹榻,一枕夢,一愛妾,一片石,一輪月,逍遙三十年,然后一芒鞋,一斗笠,一竹杖,一破衲,到處名山,隨緣福地,也不枉了眼耳鼻舌身意隨我一場也……”真的是不枉了“茶癡”的美稱?。?/p>

【摘自2018年第4期《吃茶去》雜志;作者:鄭毅(安徽黃山),作者系茶文化學者、徽茶文化研究中心主任】

龍井問茶

西湖龍井年年喝,今年直接上龍井。

龍井坐落于杭州秀山峻嶺間,高大的牌坊后一條街路斜拉而下,幾百農(nóng)家參差排列,有茂林修竹,石階花欄。

不出所料,龍井無家不炒茶,戶戶門前擺茶鍋,充溢整條街的自然是龍井茶特有的炒豆茶香;鼻息間,誰能無動于衷?

下坡右拐,路盡頭名聞天下御茶園,園內除十八棵御茶樹,還駐留了杭州太守東坡居士與龍井茶鼻祖辯才法師的至交茶友故事。時空轉換,天地悠悠,茶客我信步拾級上山,山上滿屏翠海。茶樹挺立,行行列列,若閱兵儀式,層層疊疊,綠浪涌動。瞬間,令我動容,魂魄頓收。

稍息,舉起相機,快門聲里,獅峰山舒展開嫩綠的身姿。茶樹逶迤,自遠山而來,順山脈,跨山谷,跌山澗,構成獅峰的肌理,龍井的圖案。

稍息,鏡頭中迎來見頭不見尾、川流不息的采茶女,戴草帽,背茶簍,也無聲喧也無顧盼,從條條山徑走下來。哦,已是午飯時分。

我跟隨她們中的一撥到了西街一家茶莊。一張方桌已擺上幾大碗菜和一盆熱湯。洗手,上桌,吃飯,仍無聲響仍無話語,唯有鳥鳴啾啾屋檐下。采茶女大都四五十歲,偶有幾位二十來歲的。但見她們指骨粗壯,指尖皴裂,嵌進茶汁的指甲發(fā)黑,有的纏了膠布。因為清晨出工,踏茅草,踩露水,個個穿毛衣,套圍兜,與正午燠熱的陽光很不搭調,也與茶簍里的鮮葉形成反差。

此刻,東家忙著把鮮葉攤放在一只只竹匾上,均均勻勻。他告訴我,這叫“攤青”,待鮮葉水分揮發(fā)再“炒青”。我俯身嗅嗅,清香撲鼻,捻起一枚茶芽,“雨前二春茶”鮮嫩帶露。

采茶女放下碗筷又出門上山。好奇的我與東家開始一問一答。采茶女工一天能采多少鮮葉?十天前一人只能采一斤多,這兩天可采四五斤。有定額嗎?沒有,若有定額,品質就不能保證。她們是本地人嗎?哪有本地人哦,都是從浙江衢州和江西來的。一天多少工錢?還不知道。我奇怪:事先不商定工錢,那收入咋算?不難的,待茶季結束,村里會統(tǒng)一協(xié)調工價的。想想也是,三四百家茶農(nóng),三四千名采茶女,在“早一天是寶,晚一天是草”的爭分奪秒當口,一旦延誤,豈不亂套?除了工錢,三頓飯和住宿東家全包。還好我家三層樓,十個人打地鋪可以擠擠。你家?guī)桩€茶園?十六畝,是聯(lián)產(chǎn)承包時,村里按農(nóng)業(yè)人口分配茶園,遠近高低的茶山互相搭配,封在紙條里,開社員大會抓的鬮。那時窮,農(nóng)民不吃香。我家農(nóng)業(yè)人口多,所以茶園多了點?,F(xiàn)在輪到茶農(nóng)吃香,你們日子好過了。東家笑笑:好是好了,不過還好。話說得拗口,意思我懂的。東家換了話題:老師,你說茶葉好不好,主要看什么?他看我戴副眼鏡,便稱我“老師”。當然是滋味。滋味主要靠什么?兩個“主要”一擺,東家說道說道的興致上來了:跟你說,我們茶葉值錢就值在“獅峰”上。獅峰山這面坡全是石英風化砂土,你去山上走走,決不會腳跟沾爛泥。他取來一塊石英石,沉甸甸,顆粒閃亮。山那邊粘土多,下雨溜屁股。你看胡公廟前那乾隆皇帝封的御茶樹,也在山這一面。他說話手不停。我們村北有山嶺阻擋寒流,南邊暖流凝聚云霧。不僅土壤微量元素高,而且只收一季春茶,也是“計劃生育”。他對迸出來的比喻小有得意。這些日子是一年最忙的?可不,我老爸82歲,炒了一輩子茶,光炒制手法就有十種,才做得扁平光滑、挺秀尖削、香郁回甘的好“龍井”。說起龍井茶,東家話特溜:這兩天鮮葉多,攤青后要一批批過“青鍋”,既收干水分,又除青草氣,接著手工炒;明前茶芽嫩,“輝鍋”兩遍,明后茶,要過三遍。昨夜,老爸炒到下半夜兩點,現(xiàn)在瞇一歇,等會兒又要忙了。

不敢多打擾,匆匆吃碗面,繼續(xù)上山拍攝。“老師,喝杯茶再走。這是自家喝的,雖茶形不講究,但你聞聞茶香,品品茶味,獅峰龍井就是頭挑的!”捧杯,凝視茶芽上上下下、沉沉浮浮,剛吟詠的辯才法師詩句又上心頭:軒眉獅子峰,洗眼蒼龍湫。路穿亂石腳,亭蔽重岡頭。湖山一日盡,萬象掌中浮。煮茗款道論,奠爵致龍優(yōu)。

龍井問茶,共東家“煮茗款道論”,不亦樂乎?

【摘自2019年5月3日《新民晚報》“夜光杯”欄目第14版;作者:潘修范】

茶典鑒賞:續(xù)茶經(jīng) 之"茶之器"

《御史臺記》:唐制,御史有三院:一曰臺院,其僚為侍御史;二曰殿院,其僚為殿中侍御史;三曰察院,其僚為監(jiān)察御史。察院廳居南,會昌初,監(jiān)察御史鄭路所葺。禮察廳,謂之松廳,以其南有古松也。刑察廳謂之魘廳,以寢于此者多夢魘也。兵察廳主掌院中茶,其茶必市蜀之佳者,貯于陶器,以防暑濕。御史輒躬親緘啟,故謂之茶瓶廳。

《資暇集》:茶托子,始建中蜀相崔寧之女,以茶杯無襯,病其熨指,取子承之。既啜而杯傾。乃以蠟環(huán)子之央,其杯遂定,即命工匠以漆代蠟環(huán),進于蜀相。蜀相奇之,為制名而話于賓親,人人為便,用于當代。是后,傳者更環(huán)其底,愈新其制,以至百狀焉。

貞元初,青鄆油繒為荷葉形,以襯茶碗,別為一家之。今人多云托子始此,非也。蜀相即今升平崔家,訊則知矣。

《大觀茶論》:茶器:羅碾。碾以銀為上,熟鐵次之。槽欲深而峻,輪欲銳而薄。羅欲細而面緊,碾必力而速。惟再羅,則入湯輕泛,粥面光凝,盡茶之色。

盞須度茶之多少,用盞之大小。盞高茶少,則掩蔽茶色;茶多盞小,則受湯不盡。惟盞熱,則茶立發(fā)耐久。

筅以筋竹老者為之,身欲厚重,筅欲疏勁,本欲壯而末必眇,當如劍脊之狀。蓋身厚重,則操之有力而易于運用。筅疏勁如劍脊,則擊拂雖過,而浮沫不生。


瓶宜金銀,大小之制惟所裁給。注湯利害,獨瓶之口嘴而已。嘴之口差大而宛直,則注湯力緊而不散。嘴之末欲圓小而峻削,則用湯有節(jié)而不滴瀝。蓋湯力緊則發(fā)速有節(jié),不滴瀝則茶面不破。


勺之大小,當以可受一盞茶為量。有馀不足,傾勺煩數(shù),茶必冰矣。

蔡襄《茶錄·茶器》:茶焙,編竹為之,裹以箬葉。蓋其上以收火也,隔其中以有容也。納火其下,去茶尺許,常溫溫然,所以養(yǎng)茶色香味也。

茶籠,茶不入焙者,宜密封裹,以箬籠盛之,置高處,切勿近濕氣。

砧椎,蓋以碎茶。砧,以木為之,椎則或金或鐵,取于便用。

茶鈐,屈金鐵為之,用以炙茶。

茶碾,以銀或鐵為之。黃金性柔,銅及石皆能生,不入用。

茶羅,以絕細為佳。羅底用蜀東川鵝溪絹之密者,投湯中揉洗以罩之。

茶盞,茶色白,宜黑盞。建安所造者紺黑,紋如兔毫,其坯微厚,之久熱難冷,最為要用。出他處者,或薄或色紫,不及也。其青白盞,斗試不宜用。

茶匙要重,擊拂有力。黃金為上,人間以銀鐵為之。竹者太輕,建茶不取。


茶瓶要小者,易于候湯,且點茶注湯有準。黃金為上,若人間以銀鐵或瓷石為之。若瓶大啜存,停久味過,則不佳矣。

孫穆《雞林類事》:高麗方言,茶匙曰茶戍?!肚宀s志》:長沙匠者,造茶器極精致,工直之厚,等所用白金之數(shù)。士大夫家多有之,置幾案間,但知以侈靡相夸,初不常用也。

凡茶宜錫,竊意以錫為合,適用而不侈。貼以紙,則茶易損。

張蕓叟云:呂申公家有茶羅子,一金飾,一棕欄。方接客,索銀羅子,??鸵?;金羅子,禁近也;棕欄,則公輔必矣。家人常挨排于屏間以候之。

《黃庭堅集·同公擇詠茶碾》詩:要及新香碾一杯,不應傳寶到云來。碎身粉骨方馀味,莫厭聲喧萬壑雷。


陶谷《清異錄》:富貴湯,當以銀銚煮之,佳甚。銅銚煮水,錫壺注茶,次之。


《蘇東坡集·揚州石塔試茶》詩:坐客皆可人,鼎器手自潔。

《秦少游集·茶臼》詩:幽人耽茗飲,刳木事?lián)v撞。巧制合臼形,雅音伴控。

《文與可集·謝許判官惠茶器圖》詩:成圖畫茶器,滿幅寫茶詩。會說工全妙,深諳句特奇。

謝宗可《詠物詩·茶筅》:此君一節(jié)瑩無瑕,夜聽松聲漱玉華。萬里引風歸蟹眼,半瓶飛雪起龍芽。香凝翠發(fā)云生腳,濕滿蒼髯浪卷花。到手纖毫皆盡力,多因不負玉川家。

《乾淳歲時記》:禁中大慶會,用大鍍金。以五色果簇龍鳳,謂之繡茶。

《演繁露》:《東坡后集二·從駕景靈宮》詩云:“病貪賜茗浮銅葉。”按今御前賜茶皆不用建盞,用大湯,色正白,但其制樣似銅葉湯耳。銅葉,色黃褐色也。


周密《癸辛雜志》:宋時,長沙茶具精妙甲天下。每副用白金三百星或五百星,凡茶之具悉備。外則以大纓銀合貯之。趙南仲丞相帥潭,以黃金千兩為之,以進尚方。穆陵大喜,蓋內院之工所不能為也。


楊基《眉庵集·詠木茶爐》詩:紺綠仙人煉玉膚,花神為曝紫霞腴。九天清淚沾明月,一點芳心托鷓鴣。肌骨已為香魄死,夢魂猶在露團枯。孀娥莫怨花零落,分付馀醺與酪奴。


張源《茶錄》:茶銚,金乃水母,銀備剛柔,味不咸澀,作銚最良。制必穿心,令火氣易透。


茶甌,以白瓷為上,藍者次之。


聞龍《茶箋》:茶,山林隱逸,水銚用銀尚不易得,何況乎?若用之恒,歸于鐵也。


羅廩《茶解》:茶爐,或瓦或竹皆可,而大小須與湯銚稱。凡貯茶之器,始終貯茶,不得移為他用。


李如一《水南翰記》:韻書無字,今人呼盛茶酒器曰。


《檀幾叢書》:品茶用甌,白瓷為良,所謂“素瓷傳靜夜,芳氣滿閑軒”也。制宜口邃腸,色浮浮而香不散。


《茶說》:器具精潔,茶愈為之生色。今時姑蘇之錫注,時大彬之沙壺,汴梁之錫銚,湘妃竹之茶灶,宣、成窯之茶盞,高人詞客,賢士大夫,莫不為之珍重。即唐宋以來,茶具之精,未必有如斯之雅致。


《聞雁齋筆談》:茶既就筐,其性必發(fā)于日,而遇知己于水。然非煮之茶灶、茶爐,則亦不佳。故曰飲茶,富貴之事也。

《雪庵清史》:泉冽性駛,非扃以金銀器,味必破器而走矣。有饋中泠泉于歐陽文忠者,公訝曰:“君故貧士,何為致此奇貺?”徐視饋器,乃曰:“水味盡矣?!编妫∪绻?,飲茶乃富貴事耶。嘗考宋之大小龍團,始于丁謂,成于蔡襄。公聞而嘆曰:“君漠士人也,何至作此事!”東坡詩曰:“武夷溪邊粟粒芽,前丁后蔡相籠加。吾君所乏豈此物,致養(yǎng)口體何陋耶。”此則二公又為茶敗壞多矣。故余于茶瓶而有感。


茶鼎,丹山碧水之鄉(xiāng),月澗云龕之品,滌煩消渴,功誠不在芝術下。然不有似泛乳花、浮云腳,則草堂暮云陰,松窗殘雪明,何以勺之野語清。噫!鼎之有功于茶大矣哉!故日休有“立作菌蠢勢,煎為潺聲”,禹錫有“驟雨松風入鼎來,白云滿碗花徘徊”,居仁有“浮花原屬三昧手,竹齋自試魚眼湯”,仲淹有“鼎磨云外首山銅,瓶攜江上中泠水”,景綸有“待得聲聞俱寂后,一甌春雪勝醍醐”。噫!鼎之有功于茶大矣哉!雖然,吾猶有取盧仝“柴門反關無俗客,紗帽籠頭自煎吃”,楊萬里“老夫平生愛煮茗,十年燒穿折腳鼎”。如二君者,差可不負此鼎耳。


馮時可《茶錄》:芘莉,一名,茶籠也。犧,木勺也,瓢也。


《宜興志》:茗壺,陶穴環(huán)于蜀山,原名獨山,東坡居陽羨時,以其似蜀中風景,改名蜀山。今山椒建東坡祠以祀之,陶煙飛染,祠宇盡黑。


冒巢民云:茶壺以小為貴,每一客一壺,任獨斟飲,方得茶趣。何也?壺小則香不渙散,味不耽遲。況茶中香味,不先不后,恰有一時。太早或未足,稍緩或已過,個中之妙,清心自飲,化而裁之,存乎其人。


周高起《陽羨茗壺系》:茶至明代,不復碾屑、和香藥、制團餅,已遠過古人。近百年中,壺黜銀錫及閩豫瓷,而尚宜興陶,此又遠過前人處也。陶曷取諸?取其制,以本山土砂,能發(fā)真茶之色香味,不但杜工部云“傾金注玉驚人眼”,高流務以免俗也。至名手所作,一壺重不數(shù)兩,價每一二十金,能使土與黃金爭價。世日趨華,抑足感矣。考其創(chuàng)始,自金沙寺僧,久而逸其名。又提學頤山吳公讀書金沙寺中,有青衣供春者,仿老僧法為之。栗色暗暗,敦龐周正,指螺紋隱隱可按,允稱第一,世作龔春,誤也。


萬歷間,有四大家:董翰、趙梁、玄錫、時朋。朋即大彬父也。大彬號少山,不務妍媚,而樸雅堅栗,妙不可思,遂于陶人擅空群之目矣。


此外,則有李茂林、李仲芳、徐友泉;又大彬徒歐正春、邵文金、邵文銀、蔣伯四人;陳用卿、陳信卿、閔魯生、陳光甫;又婺源人陳仲美,重鎪疊刻,細極鬼工;沈君用、邵蓋、周后溪、邵二孫、陳俊卿、周季山、陳和之、陳挺生、承云從、沈君盛、陳辰輩,各有所長。徐友泉所自制之泥色,有海棠紅、朱砂紫、定窯白、冷金黃、淡墨、沉香、水碧、榴皮、葵黃、閃色、梨皮等名。大彬鐫款,用竹刀畫之,書法閑雅。


茶洗,式如扁壺,中加一盎,鬲而細竅其底,便于過水漉沙。茶藏,以閉洗過之茶者。陳仲美、沈君用各有奇制。水杓、湯銚,亦有制之盡美者,要以椰瓢、錫缶為用之恒。


名壺宜小不宜大,宜淺不宜深。壺蓋宜盎不宜砥。湯力茗香,俾得團結氤氳,方為佳也。


壺若有宿雜氣,須滿貯沸湯滌之,乘熱傾去,即沒于冷水中,亦急出水瀉之,元氣復矣。


許次紓《茶疏》:茶盒,以貯日用零茶,用錫為之,從大壇中分出,若用盡時再取。


茶壺,往時尚龔春,近日時大彬所制,極為人所重。蓋是粗砂制成,正取砂無土氣耳。


仙云:茶甌者,予嘗以瓦為之,不用磁。以筍殼為蓋,以槲葉攢覆于上,如箬笠狀,以蔽其塵。用竹架盛之,極清無比。茶匙,以竹編成,細如笊籬,樣與塵世所用者大不凡矣,乃林下出塵之物也。煎茶用銅瓶,不免湯,用砂銚,亦嫌土氣,惟純錫為五金之母,制銚能益水德。


謝肇《五雜俎》:宋初閩茶,北苑為最。當時上供者,非兩府禁近不得賜,而人家亦珍重愛惜。如王東城有茶囊,惟楊大年至,則取以具茶,他客莫敢望也。


《支廷訓集》有《湯蘊之傳》,乃茶壺也。


文震亨《長物志》:壺以砂者為上,既不奪香,又無熟湯氣。錫壺有趙良璧者亦佳。吳中歸錫,嘉禾黃錫,價皆最高。


《遵生八箋》:茶銚、茶瓶,瓷砂為上,銅錫次之。瓷壺注茶,砂銚煮水為上。茶盞,惟宣窯壇為最,質厚白瑩,樣式古雅,有等宣窯印花白甌,式樣得中,而瑩然如玉。次則嘉窯,心內有茶字小盞為美。欲試茶色黃白,豈容青花亂之。注酒亦然,惟純白色器皿為最上乘,馀品皆不取。


試茶以滌器為第一要。茶瓶、茶盞、茶匙生,致?lián)p茶味,必須先時洗潔則美。


曹昭《格古要論》:古人吃茶湯用,取其易于不留滯。


陳繼儒《試茶》詩,有“竹爐幽討”、“松火怒飛”之句。[竹茶爐,出惠山者最佳。]《淵鑒類函·茗碗》:韓詩“茗碗纖纖捧”。


徐葆光《中山傳信錄》:琉球茶甌,色黃,描青綠花草,云出土噶喇。其質少粗無花,但作水紋者,出大島。甌上造一小木蓋,朱黑漆之,下作空心托子,制作頗工。亦有茶托、茶帚。其茶具、火爐與中國小異。


葛萬里《清異論錄》:時大彬茶壺,有名釣雪,似帶笠而釣者。然無牽合意。


《隨見錄》:洋銅茶銚,來自海外。紅銅蕩錫,薄而輕,精而雅,烹茶最宜。

  

【譯文】

唐代韓琬(字茂貞,鄧州南陽人)《御史臺記》記載:唐朝制度,御史有三院:第一個叫做臺院,其官員叫做侍御史;第二個叫做殿院,其官員叫做殿中侍御史;第三個叫做察院,其官員叫做監(jiān)察御史。察院的辦公場所察院廳居南,唐武宗會昌(841-846)初年監(jiān)察御史鄭路所修葺。其中的禮察廳,稱作松廳,因為其南有一棵古松;刑察廳,稱作魘廳,因為在這里就寢的人多夢魘;兵察廳,主管察院的茶飲。其茶葉一定要購買蜀茶中的佳品,貯存在陶器中,以防備暑天發(fā)潮變質。御史往往親自封存或者開啟,所以兵察廳又稱為茶瓶廳。

唐代李匡《資暇集》記載:茶托子,創(chuàng)始于唐德宗建中(780-783)年間蜀相崔寧之女,因為茶杯沒有襯墊,害怕燙手,于是就取碟子托起來。品飲之后,杯子又傾倒了,于是就用蠟環(huán)繞在碟子中央,茶杯就固定下來,隨即派工匠用漆代替蠟環(huán),進奉給蜀相。蜀相很驚奇,就為之命名并告訴親朋好友,人們都認為很方便,當時就流行開來。此后,傳承者再環(huán)其底部,更新其規(guī)制,從而使茶托子發(fā)展到上百種形狀。

唐德宗貞元(785-805)初年,青州鄆城用繒布加油漆制成荷葉形狀,用來襯墊茶碗,形成另外一種碟子。今人大多說茶托子就是起源于此,其實不然。蜀相即如今的升平崔家,一問便知究竟。

宋徽宗《大觀茶論》中談論茶器說:羅碾,茶碾以銀質的為最好,熟鐵制成者次之。槽要做得又深又陡,輪要做得又銳又薄。羅網(wǎng)要細密,羅面要拉緊,碾茶時一定要用力,并且速度要快。(羅茶時則要動作輕緩,羅面掌握水平,不怕反復多次,這樣茶的細末幾乎不會有什么損耗。)只有經(jīng)過兩次過羅的茶末,入水之后會輕輕漂起,在茶湯的表面有光澤凝聚,從而充分顯現(xiàn)出好茶所應有的色澤。

茶盞,必須度量茶葉的多少,從而決定所用茶盞的大小。如果茶盞高而茶葉較少,就會遮蓋住茶的色澤;如果茶葉較多而茶盞較小,就會使水量不足以充分溶解茶末,盡顯茶之真味。茶盞只有在加熱的情況下,才會使茶葉充分發(fā)揮其色香味,而且持續(xù)時間較長。


茶筅,是擊拂專用的工具,以竹節(jié)細密的老竹加工而成。筅身即筅把要厚重,筅頭即前端的竹帚則要稀疏有力,根部要粗壯而末梢要纖細,應當像劍脊般的形狀。這是因為筅身厚重,就能在操作時有力,便于運用;筅頭稀疏有力,根粗末細如劍脊的形狀,就會使得在擊拂時即便用力過猛也不會產(chǎn)生浮沫。


茶瓶,適合用金銀,其大小規(guī)格,只有按照具體需要來決定。注湯(即將煎好的水注入茶盞)這個環(huán)節(jié)的關鍵,只是取決于茶瓶口嘴的大小和形狀罷了。茶瓶的口,要稍微大一些,而且曲度要小一些,這樣注湯時力量就比較集中,水流不會分散;茶瓶嘴的末端,要圓小而且尖削,那么在注湯時就會有所節(jié)制,水流不會形成滴瀝。這是因為注湯時力量集中,那么茶葉的色香味就能迅速發(fā)揮出來;注湯時有所節(jié)制而不形成滴瀝,那么茶盞表層的粥面就不會被破壞。


茶勺,是添續(xù)茶水的工具,其規(guī)格大小,應當以可以盛下一盞茶水為適量標準。如果盛水超過一盞,就要把多馀的水倒回去;如果不足一盞,又要再舀一次加以補充。這樣傾倒數(shù)次,就會使盞中的茶水涼了。


北宋蔡襄《茶錄》下篇論茶器:茶焙,用竹篾編制而成,外面包裹箬葉。上面蓋起來,以便收攏火氣;中間隔成兩層,以便擴大容量。把茶餅放在上層,下層放置炭火,與茶餅保持一尺左右距離,使其中保持溫暖的狀態(tài),就是為了保養(yǎng)茶的色香味。


茶籠,沒有放入茶焙烘烤的茶餅,應當用箬葉緊密封裹,放在茶籠中盛起來,置于高處,切不要接近潮濕之氣。


砧椎,砧和椎是用來捶碎茶餅的工具。砧板以木頭做成,椎以金或者鐵制成,取其方便實用。


茶鈐,用金或鐵屈曲而制成,用來夾住茶餅進行烘焙。


茶碾,用銀或鐵制成。黃金本性柔軟,而銅和黃銅都容易生銹,不能選用。


茶羅,以羅網(wǎng)極細的為最好。羅底要用四川東川鵝溪絹中特別細密的,放到開水中揉洗干凈后罩在羅圈之上。


茶盞,茶色淺白,適宜黑色的茶盞。建安所制造的茶盞黑里透紅,紋理猶如兔毫,其坯稍厚,經(jīng)過烘烤后久熱難冷,最適宜飲茶之用。其他地方出產(chǎn)的茶盞,有的坯太薄,有的顏色發(fā)紫,都比不上建盞。那些青白色的茶盞,斗茶品茗的行家自然不會使用。茶匙,茶匙要有一定重量,這樣用來擊拂才會有力。以黃金制作的茶匙為最好,民間多用銀、鐵制成。用竹子制成的茶匙太輕,建茶一般不用。


茶瓶,用于燒水的湯瓶要小一點,以便于觀察開水變化的情形,而且點茶注水的時候能夠把握好分寸。湯瓶以黃金制作的為最好,民間多用銀、鐵或者瓷制作。如果茶瓶過大,品飲時有所剩余,停久茶味過熟,就不好了。


宋代孫穆《雞林類事》記載:高麗方言,茶匙叫做茶戍。


宋代周輝《清波雜志》記載:長沙的工匠,制造茶具極其精致,其工價之高幾乎與所使用的白銀的價格相等,士大夫之家多有收藏,放置到幾案之間,只知道相互夸耀珍貴奢侈,并不經(jīng)常使用。一般說來茶葉適宜錫器,我認為錫器比較合適,而且實用而不奢侈。如果器具上貼上紙,則容易損壞茶的味道。


張舜民(字蕓叟)說:呂公著(字晦叔,封申國公,世稱呂申公)家有茶羅子,一個以黃金裝飾,一個以棕毛為欄。正接待賓客的時候,招呼要銀羅子,就是接待平常的客人;索要金羅子,就是接待皇帝身邊的人;索要棕欄羅子,就一定是公輔大臣。家人經(jīng)常要排著隊在屏風間等候召喚。


《黃庭堅集》中有《同公擇詠茶碾》詩寫道:要及新香碾一杯,不應傳寶到云來。碎身粉骨方馀味,莫厭聲喧萬壑雷。


北宋陶谷《清異錄》中說:富貴湯,應當用白銀制作的茶銚煎煮,非常好。用銅制的茶銚煮水,用錫制的茶壺注茶,次之。


《蘇東坡集》中有《揚州石塔試茶》詩寫道:坐客皆可人,鼎器手自潔。

《秦少游集》中有《茶臼》詩寫道:幽人耽茗飲,刳木事?lián)v撞。巧制合臼形,雅音伴祝。


《文與可集》中有《謝許判官惠茶器圖》詩寫道:成圖畫茶器,滿幅寫茶詩。會說工全妙,深諳句特奇。


元代謝宗可《詠物詩》中有《茶筅》詩寫道:此君一節(jié)瑩無瑕,夜聽松聲漱玉華。萬里引風歸蟹眼,半瓶飛雪起龍芽。香凝翠發(fā)云生腳,濕滿蒼髯浪卷花。到手纖毫皆盡力,多因不負玉川家。


南宋周密《乾淳歲時記》記載:宮中大的慶典活動,用鍍金的大(陶制的扁形口大而撇的器皿)擺設五色水果,中間放龍鳳團茶,稱作繡茶。


南宋程大昌《演繁露》中說:《東坡后集二》中有《從駕景靈宮》詩寫道:病貪賜茗浮銅葉。按今天御前賜茶都不用建盞,而用大湯,色澤正白,只是其制作的形制類似薄銅片所做的銅葉湯罷了。這種稱為銅葉的茶盞呈黃褐色。


南宋周密《癸辛雜志》記載:宋代,長沙茶具制造精妙,甲于天下。每副茶具用白銀三百星或五百星(金銀一錢為一星),凡是有關茶的器具都應有盡有。外面用一個飾有穗帶的銀盒子盛起來貯存。趙葵(字南仲)丞相做潭州(治今長沙)知府的時候,用黃金千兩制造茶具,進貢給朝廷。理宗皇帝(葬穆陵)大喜,因為這是宮中的工匠所不能制作的。


元末楊基《眉庵集》中有《詠木茶爐》詩寫道:紺綠仙人煉玉膚,花神為曝紫霞腴。九天清淚沾明月,一點芳心托鵬鴣。肌骨已為香魄死,夢魂猶在露團枯。孀娥莫怨花零落,分付馀醺與酪奴。


明代張源《茶錄》中說:茶銚,金是水之母,銀則剛柔兼?zhèn)?,味道不咸不澀,是用來做茶銚的最好材料。茶銚的中間一定要穿透,以便能透過火氣。(以上不見于張源《茶錄》,而近于許次紓《茶疏》)茶甌,以白瓷為最好,藍白色的次之。


明代聞龍《茶箋》中說:茶,山林隱逸之人,所用茶銚以白銀制成也不可能,何況用黃金制作茶呢?如果就使用長久而言,還是用鐵制作的為好。


明代羅廩《茶解》中說:茶爐,用陶器或者竹子制成,其大小要與茶壺的大小相稱。凡是貯藏茶葉的器具,一定要始終貯藏茶葉,不能改作他用。


明代李如一(名鶚,以字行,又字貫之,江陰人)《水南翰記》中說:韻書沒有字,今人稱盛茶、酒的器具叫做。


《檀幾叢書》中說:品茶所用的茶甌,以白瓷為佳,所謂“素瓷傳靜夜,芳氣滿閑軒”。其形制適宜小口而中間部分較深,這樣能使茶色漂浮而香味不散。


明代黃龍德《茶說》中說:飲茶器具精致潔凈,茶就會因此而增添光彩。至于當今蘇州的錫壺、宜興出產(chǎn)的時大彬紫砂壺、開封出產(chǎn)的錫銚、湘妃竹所制成的茶灶以及宣德窯、成化窯所出產(chǎn)的茶盞,無論高人隱士、詩人詞客,還是賢明的士大夫,沒有不倍加珍重和寶愛的。就是說自唐宋以來茶具的精致,也未必有當今如此雅致的。


明代張大復《聞雁齋筆談》中說:茶葉采摘之后,其自然之性一定要借陽光散發(fā)開來,并且遇到作為知己的水。但是,不經(jīng)過茶灶、茶爐烹煮,也達不到最佳效果。所以說,飲茶是一種富貴之事。


明代樂純《雪庵清史》中說:甘測的泉水容易變形,如果不是用金銀器盛起來,那么其味道必定沖破茶具的局限而散發(fā)出來。宋代有人贈送中泠泉給歐陽修的,歐陽修驚訝地說道:“先生您本來是貧寒的士人,為什么還要奉送如此厚重的禮物呢?”然后徐徐觀察所饋贈的茶具,于是說道:“水味窮盡啦!”唉!誠如歐陽修先生所說,飲茶乃是富貴的事情。曾經(jīng)考察宋朝的大小龍團茶,創(chuàng)始于丁謂,成于蔡襄。歐陽修聽說后感慨道:“君謨作為一個士人,怎么能夠做這樣的事情?”蘇東坡有詩寫道:“武夷溪邊粟粒芽,前丁后蔡相籠加。吾君所乏豈此物,致養(yǎng)口體何陋耶?!庇纱丝梢姡?、蔡二人對于茶的聲譽又敗壞很多啊!因此,我面對茶瓶而有所感觸。


茶鼎,是煉丹和煮水的地方,那些在明月之澗和白云之龕所出產(chǎn)的茶品,經(jīng)過茶鼎的烹煎,可以滌煩消渴,其功用確實不在靈芝、白術等養(yǎng)生妙品之下。然而,如果沒有泛乳花(烹茶時茶盞上所泛的浮沫)、浮云腳(盞面所浮的蒸汽),那么草堂暮云陰,松窗殘雪明,用什么伴隨野語清言???!鼎對于茶事的功用太大了!因此,唐代皮日休有“立作菌蠢勢,煎為潺聲”的詩句,劉禹錫有“驟雨松風入鼎來,白云滿碗花徘徊”的詩句,宋代呂居仁有“浮花原屬三昧手,竹齋自試魚眼湯”的詩句,范仲淹有“鼎磨云外首山銅,瓶攜江上中泠水”的詩句,羅大經(jīng)(字景綸)有“待得聲聞俱寂后,一甌春雪勝醍醐”的詩句。?。《τ诓枋碌墓τ檬翘罅?!即使如此,我還是嘆賞盧仝的“柴門反關無俗客,紗帽籠頭自煎吃”,楊萬里的“老夫平生愛煮茗,十年燒穿折腳鼎”,像這兩位先生,差不多可以無負此鼎了。

明代馮時可《茶錄》記載:芘莉,也叫做,就是茶籠。犧,就是木勺,也就是茶瓢。


《宜興志》記載茗壺說:陶窯分布于蜀山的周圍。蜀山又叫做獨山,蘇東坡居住陽羨的時候,認為這里很像蜀中的風景,改名叫做蜀山。如今山頂還建有東坡祠進行祭祀,因為制陶的煙霧飄來熏染,東坡祠的建筑盡呈黑色。


冒襄(字巢民)《茶匯鈔》中說:茶壺,以小巧為最佳,每一個客人一個茶壺,任其獨自斟茶品飲,這樣才能得到茶中真味。為什么呢?茶壺小巧就不會使香氣消散,味道也不會改變。況且茶中的香味,不早不晚,恰在一時之間,太早或者未足,稍緩或者已過,其中的奧妙,清心悅神,品飲自知,通曉其中的變化而采取適當?shù)拇胧耆谟谄淙说淖晕殷w味。

明代周高起《陽羨茗壺系》中說:飲茶風尚發(fā)展到明代,不再碾成細末、加入香藥、制成團餅,這也是遠遠超過古人的地方。近百年以來,茶壺淘汰了銀壺、錫壺以及福建、河南的瓷壺,而崇尚宜興紫砂陶壺,這又是近人遠遠超過前人的地方。宜興陶壺的可取之處何在?就在于它用當?shù)厣街械暮疤胀?,能夠充分發(fā)揮天然真茶的色香味,如杜甫《少年行》詩中所吟詠的“傾金注玉驚人眼”,其形制高流也是著意于免俗。至于名家所制作的茶壺,一個茶壺的重量不過數(shù)兩,其價格往往高達一二十兩銀子,從而能使泥土與黃金爭價。世風日趨浮華,也足以令人感慨了??疾煲伺d陶壺的創(chuàng)始,可以追溯到金沙寺的和尚,因為年代久遠已經(jīng)不知道他的名字了。另一種說法,是提學副使吳仕(字克學,又字頤山,宜興人)曾在金沙寺中讀書,其青衣小童名叫供春,他模仿老和尚的方法制作陶壺。如今傳世的供春壺,色澤如栗子黯然沉著,堅實剛硬,猶如古代的金銀鐵器;敦厚篤實,形制周正,壺上手指的螺紋隱隱泛起,清晰可辨,可以稱得上天下第一了。世人稱它為龔春,是不對的。


萬歷(1573-1620)年間,有四大制壺名家:董翰(號后溪)、趙梁(一作趙良)、玄錫、時朋。時朋即時大彬的父親。時大彬號少山,他在藝術風格上不追求艷麗嫵媚,而以古樸、雅致、堅實、栗色作為特征,工藝奇妙,巧奪天工。于是就在陶藝領域標舉大雅遺風,獨擅空群之名目。(韓愈《送溫處士赴河陽軍序》:“伯樂一過冀北之野,而馬群遂空?!保┐送?,還有李茂林(名養(yǎng)心)、李仲芳(茂林子)、徐友泉(名士衡);又有時大彬的徒弟歐正春、邵文金、邵文銀、蔣伯(名時英)四人;陳用卿(俗名陳三呆子)、陳信卿、閔魯生(名賢)、陳光甫;還有婺源人陳仲美,所制文玩器具反復鏤刻,重疊雕飾,極其細膩,堪稱鬼斧神工;沈君用(名士良)、邵蓋、周后溪、邵二孫、陳俊卿、周季山、陳和之、陳挺生、承云從、沈君盛、陳辰(字共之)等,也都各有所長。徐友泉所自制的茶壺,泥色有海棠紅、朱砂紫、定窯白、冷金黃、淡墨、沉香、水碧、榴皮、葵黃、閃色、梨皮等名目。在茶壺上鐫刻題款也是從時大彬開始的,運用竹刀刻畫,書法嫻雅。


茶洗,又叫做漉塵,式樣像扁壺,中間加有一個弧形的鬲,底部有細孔,以便于沖洗掉茶葉中的沙塵。茶藏,是用來留住洗過的茶葉的工具。這兩種茶具,陳仲美、沈君用都有非常奇異的制作工藝。至于水勺、湯銚之類的茶具,世間也有制作得盡善盡美的,但日常還是以椰殼、葫蘆器、錫器最為實用和常見。


茶壺的制作,宜小不宜大,宜淺不宜深;壺蓋適宜弧形拱起而不適宜平面,這樣可以使得湯力集中,香氣氤氳,才稱得上達到了最佳效果。


茶壺如果出現(xiàn)有陳雜氣味,就要先用沸水倒?jié)M洗滌,并且乘熱倒掉,隨即浸入冷水之中,也要馬上拿出來將水倒掉,這樣其元氣就可以恢復了。

明代許次紓《茶疏》中說:茶盒,用來貯藏日常所用的零星茶葉,以錫制成,其作用是從大壇中分取茶葉,一盒用完之后再從大壇中取用。(此則不見于《茶疏》,而與張源《茶錄·分茶盒》略似)茶壺,往時崇尚龔(供)春所制的紫砂壺,近日則是時大彬所制的茶壺,非常受人珍重和寶愛。因為紫砂壺都是用粗砂燒制而成,正是取其砂不含土氣的優(yōu)點。

仙說:茶甌,我曾經(jīng)以陶制成,而不用瓷。用筍殼作為蓋子,再用槲葉覆蓋在上面,如同箬葉斗笠的形狀,以此來遮蔽塵埃。然后以竹架盛起來,無比清幽。茶匙,用竹篾編成,細如笊籬一樣,形狀與塵世所使用的大不相同,乃是山林隱逸生活中的物件。煎茶使用銅制的茶瓶,不免會有銅銹之味,用砂陶所制的茶銚也嫌有土腥氣,只有純錫乃是五金之母,制成茶銚能夠增益茶水的質量。


明代謝肇《五雜俎》記載:宋初福建所出產(chǎn)的茶葉,以北苑為最好。當時上貢給朝廷的茶葉,如果不是中書省和樞密院以及皇帝身邊的人都得不到賞賜,而民間也都極其珍重愛惜。例如王東城有一個茶囊,只有楊大年來,才會取出來烹茶待客,其他客人沒有敢于奢望的。


明代支廷訓《支廷訓集》中有一篇《湯蘊之傳》,也就是給茶壺所做的傳記。


明代文震亨《長物志》中說:茶壺以砂陶所做的為最好,既不會侵奪茶的香味,而且也沒有熟湯氣。錫壺有趙良壁所制的也很好。吳中的歸錫、嘉禾的黃錫,價格都是最高的。


明代高濂《遵生八箋》中說:茶銚和茶瓶,以瓷器、陶器為最好,銅器、錫器次之。以瓷壺注茶、砂銚煮水這樣的配置為最好。茶盞,只有宣德窯所出的壇盞為最好,質地厚重,色白瑩潤,樣式古雅。有一種宣德窯的印花白色茶甌,式樣得中,瑩然如玉。其次是嘉靖官窯,以茶盞底部中心有茶字的小盞為美。要烹試茶葉,以色澤黃白為好,怎么能容忍青花瓷器變亂其色澤?注酒也是一樣,只有純白色的器皿最為上乘,其馀的品種都不足取。


烹試茶葉,以洗滌器具作為第一要務。茶瓶、茶盞、茶匙等茶具一旦出現(xiàn)鐵銹味,就會損壞茶的色香味,所以必須預先清洗潔凈才好。


明代曹昭(字明仲,松江人)《格古要論》中說:古人飲茶用,取其容易喝干而不會留滯的優(yōu)點。


明代陳繼儒《試茶》中有“竹爐幽討”、“松火怒飛”的詩句。[原注:竹茶爐以出產(chǎn)于無錫惠山的為佳。]清代《淵鑒類函·茗碗》記載:韓愈詩中有“茗碗纖纖捧”的句子。


清代徐葆光(字亮直,長洲人)《中山傳信錄》記載:琉球群島的茶甌,表面呈黃色,上面描畫著青綠花草,據(jù)說出產(chǎn)于土噶喇。其質地略顯粗糙而沒有花紋,但有作水紋的,出產(chǎn)于大島。茶甌之上造有一個小木蓋,用朱黑色漆好,下面有一個空心托子,制作頗為精致;另外,還有茶托、茶帚等。只有茶具、火爐與我國大陸稍微有些差異。


清代葛萬里《清異論錄》中說:時大彬所制的茶壺,有一種名叫釣雪,形狀好像一個人帶著斗笠在垂釣,但是形制意態(tài)自然,沒有一點牽強之意。

清代屈擢升《隨見錄》記載:洋銅茶銚,來自海外。紅銅表面燙上錫,器形很薄,重量很輕,精致而且高雅,用來烹茶最為合適。


文/網(wǎng)絡綜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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