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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經(jīng)有多少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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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茶經(jīng)》到《茶經(jīng)述評》

寫于公元760-761年的《茶經(jīng)》是世界茶文化史上第一部茶學百科全書,陸羽在《茶經(jīng)》中全面總結了茶葉及茶文化至中唐時的發(fā)展成就,提煉茶的文化內涵和社會屬性,為茶葉經(jīng)濟與茶文化的大發(fā)展,奠定了深厚的基礎,具有無可替代的的社會歷史文化價值。而出版于1987年的《茶經(jīng)述評》則集合了吳覺農和他那個時代眾多茶人的智慧和學問,述評部分是《茶經(jīng)》章節(jié)篇目分類下的中國茶業(yè)與茶文化的專門史,是研讀《茶經(jīng)》、學習中國茶史的必備書。從《茶經(jīng)》到《茶經(jīng)述評》,兩代茶圣跨越千百年的歷史進行了一場關于中國茶的隔空對話。兩部茶學典籍,是跨時代的茶學經(jīng)典,是他們留給世界的禮物。

陸羽《茶經(jīng)》的歷史影響

陸羽于公元760-761年所撰《茶經(jīng)》是世界茶文化史上第一部茶學百科全書。南宋咸淳九年(公元1273年)刊行的百川學海本《茶經(jīng)》,是目前能看到的最早版本?,F(xiàn)存?zhèn)魇馈恫杞?jīng)》有約60個版本,加上已經(jīng)看不到的不下于70個版本。日本對《茶經(jīng)》有多種收藏和翻刻?!恫杞?jīng)》被翻譯成日、英、德、意、韓等多種文字。一直以來,除了儒家經(jīng)典與佛道經(jīng)典外,沒有多少著作像《茶經(jīng)》這樣被翻刻重印了如此眾多的次數(shù),從中我們既可見到茶業(yè)與茶文化的歷史性繁榮,也可見到《茶經(jīng)》的影響。

茶圣陸羽

“自從陸羽生人間,人間相學事春茶?!?梅堯臣《次韻和永叔嘗新茶雜言》)陸羽在當世就被人奉為茶仙。在唐后期時人們已經(jīng)將陸羽當作茶神看待。《唐才子傳》稱陸羽《茶經(jīng)》之后“天下益知飲茶矣”。宋歐陽修《集古錄》:“后世言茶者必本陸鴻漸,蓋為茶著書自其始也。”陸羽及其《茶經(jīng)》對茶業(yè)及茶文化的發(fā)生、發(fā)展起著不可磨滅的創(chuàng)始作用。

《茶經(jīng)》問世后,唐人即依《茶經(jīng)》事茶,如李中《贈謙明上人》:“新試茶經(jīng)煎有興,舊嬰詩病舍終難”,《晉陵縣夏日作》:“依經(jīng)煎綠茗,入竹就清風”,表明當時人依照陸羽《茶經(jīng)》煎茶修習茶事之況;僧齊己《詠茶十二韻》:“曾尋修事法,妙盡陸先生”,則稱贊陸羽《茶經(jīng)》窮盡了茶事的精妙。

宋代,陸羽《茶經(jīng)》成為文學創(chuàng)作中的一個重要意象,被視為茶事活動及茶文化的指歸。讀寫《茶經(jīng)》成為茶事文化活動的代名詞,而續(xù)寫《茶經(jīng)》則成了文人們在參與茶事文化活動時心目中的一個理想。如林逋寫建茶:“人間絕品人難識,閑對茶經(jīng)憶古人”,辛棄疾《六么令·用陸羽氏事,送玉山令陸隆德》:“送君歸后,細寫茶經(jīng)煮香雪?!碧K軾在看了南屏謙師的點茶之后。作詩贊曰:“東坡有意續(xù)茶經(jīng),會使老謙名不朽”,在飲用虎跑泉水點試的茶湯之后,欲“更續(xù)茶經(jīng)校奇品,山瓢留待羽仙嘗。”楊萬里《澹庵座上觀顯上人分茶》則謙遜地認為胡銓當去調理國事,分茶之類的茶文化活動則交給他自己:“漢鼎難調要公理,策勛茗碗非公事。不如回施與寒儒,歸續(xù)茶經(jīng)傳衲子?!标懹我嘤性娭^:“續(xù)得茶經(jīng)新絕筆,補成僧史可藏山?!钡鹊取?/p>

蘇軾

陸游

續(xù)寫《茶經(jīng)》的歷史理想在明清兩代迭有實現(xiàn),張謙德將所作茶書直接定名為“茶經(jīng)”,陳鑒作《虎丘茶經(jīng)注補》,陸廷燦作《續(xù)茶經(jīng)》,而巔峰之作則是吳覺農主編的《茶經(jīng)述評》。

當代茶圣吳覺農的茶事實踐與學術研究

吳覺農(1897-1989)是我國著名農學家、茶學家和社會活動家,是我國現(xiàn)代茶業(yè)復興和發(fā)展的奠基人,被譽為“當代茶圣”。1949年新中國成立后,吳覺農任農業(yè)部副部長,兼任中國茶業(yè)公司總經(jīng)理。吳覺農畢生事茶,從事茶葉實業(yè),成立茶葉試驗場改良場,主持國家茶政并進行改革,進行茶葉統(tǒng)購統(tǒng)銷發(fā)展對外貿易,開創(chuàng)茶業(yè)高等教育等等。早在20世紀40年代崇安茶葉研究所期間,吳覺農就意識到了茶史研究的重要性,研究撰寫了《中國茶葉研究改進史》。

吳覺農

1956年初,吳覺農離任農業(yè)部副部長,擔任全國政協(xié)副秘書長,當年7、8月,他審閱錢樑等所譯蘇聯(lián)《制茶工藝學》書稿,在日記中記道:“我能始終從事,學習了茶業(yè)方面新的基礎知識,也復習了荒廢了的業(yè)務?!?年底的日記又記述道:“年終未出去干其他工作,有機會整理了一下有關茶葉的舊資料,特別查核了一下《圖書集成》,了解了該書的內容。這為以后的若干工作打下了基礎?!?1957年6月,制訂下半年工作計劃,其中有寫書計劃:擬寫五百萬字的《茶葉叢書》;農業(yè)出版社約稿,寫對外宣傳中國茶葉冊子;編《茶葉要覽》或《茶人手冊》。擬寫一本二十萬字的《茶事漫談》。

1959年9月,中國農業(yè)出版社向吳覺農約稿,商討出版事宜,即搜集各地志書和舊茶書分兩集出版;負責各地志書茶資料的搜集編撰,是為《茶葉地方志》的初步計劃。1964年除夕,吳覺農又在日記中記:“今后擬以(學習)有關修養(yǎng)身心自我改造的材料為主,也兼及茶葉方面較重要的記錄?!?/p>

1969年6月,吳覺農在日記中載今后的設想:“預定每日開始寫作一小時。首先做舊茶書的審訂工作,二三年內就一定能寫成。并且還有從容修改增訂的時間。不管有什么用處,終是對將來生產(chǎn)上的一個參考?!?/p>

由于健康等原因,關于《茶集》的寫作進展緩慢。而對古代茶書的整理方面,吳覺農“把古代一些茶書進行對照,發(fā)現(xiàn)其內容大都圍繞著《茶經(jīng)》而寫,且多互相重復,如一一予以整理、注釋,并沒有多大意義,所以就擱了下來?!?/p>

1976年10月,粉碎“四人幫”之后,吳覺農積極參加政協(xié)工作和各種會議。中國農業(yè)出版社再度聯(lián)系他整理出版古代茶書。吳覺農在縱覽中國古代茶書的基礎上,認為:雖然《茶經(jīng)》“內容從現(xiàn)代科學發(fā)展的水平來衡量,可資參考的雖并不多,但所涉及的比較全面”,圍繞《茶經(jīng)》這本書為中心,評述《茶經(jīng)》,綜述其他的茶書著作和歷史文化,可以全面總結茶葉歷史經(jīng)驗,便于古為今用。農業(yè)出版社“對此設想頗為贊同,并認為這種既述且評的方式也較有新意,因即定書題為《茶經(jīng)述評》。”為此,他動員全國多位茶學老專家共同努力,三易其稿,編寫《茶經(jīng)述評》。

《茶經(jīng)述評》自1979年開始撰寫,“因為《茶經(jīng)》原文較為古澀,于是用了較多的時間來對照它的版本,研究它的文字,這樣,當時所寫出的內容,就較側重于《茶經(jīng)》的注釋”,首先由張?zhí)煤阃瓿伞恫杞?jīng)》譯文和注釋,鄧乃朋“也在《茶經(jīng)》的譯文和注釋方面提供了不少意見”,又邀請錢樑、陳君鵬至寓所,到北京圖書館收集資料,加入述評的內容,完成內容比較廣泛的《茶經(jīng)述評》第一稿,時約一年。嗣由陳舜年執(zhí)筆,主要是刪繁就簡,完成了第二稿。1981年7-9月,邀請陳舜年、馮金煒和惲霞表至寓所修訂《茶經(jīng)述評》,“特別是馮金煒同志對最后定稿的撰寫和補充工作出力較多”,完成定稿。每個階段每一稿,都是由吳覺農提出意見和構想,分別由幾位老茶人執(zhí)筆撰寫。

20世紀80年代《茶經(jīng)》研究熱潮與《茶經(jīng)述評》

隨著茶業(yè)與文化的復興,20世紀80年代出現(xiàn)一股《茶經(jīng)》研究的熱潮。首先是協(xié)助《茶經(jīng)述評》譯文和注釋的鄧乃朋刊布《茶經(jīng)注釋》(貴州省湄潭茶葉科學研究所,1980),還有張芳賜等《茶經(jīng)淺譯》(云南人民出版社,1981),傅樹勤、歐陽勛《陸羽茶經(jīng)譯注》(湖北人民出版社,1983),蔡嘉德、呂維新《茶經(jīng)語譯》(農業(yè)出版社,1984),在《茶經(jīng)述評》之前發(fā)布、出版。

《茶經(jīng)述評》于1987年5月由農業(yè)出版社首次出版,因為當時印刷設備技術條件所限,第一版出版時,書中的圖片質量奇差,當時都是黑白圖片,印刷出來都是一片墨塊,這讓人很不滿意。農業(yè)出版派出當時年輕的編輯穆祥桐去跟吳覺農對接此事,穆祥桐提出調節(jié)圖片效果的方案,于第二年8月進行了第二次印刷,圖片基本能看出內容,算是基本解決了問題。吳覺農很高興,順手就從書架上取下一罐90壽辰時武夷山茶人給做的大紅袍送給穆祥桐。因為不愿意重新印刷給出版社增加成本負擔,浙江省茶葉公司等三家茶葉公司分別資助了2000元,出版社則很厚道地以七折的價格分別給三家公司各寄了近300本圖書。

第二次印刷的《茶經(jīng)述評》很快就售罄了。但后續(xù)還有故事。不知哪家茶葉公司的人員可能是因為覺得出版社寄錯了圖書,又將一包書約二十多本給寄回了出版社。當時中央工藝美院的一位教授準備訪問日本,但找不到合適的禮物。輾轉問到穆祥桐這里,給推薦并贈送了吳覺農主編的《茶經(jīng)述評》,未曾想本書在日本大受歡迎?;貒蠊っ澜淌趯iT設計并燒制了一對青花瓷蓋碗以表謝意,至今仍在不同茶會中使用,成就了另外一段佳話。但歸根結底,是根源于《茶經(jīng)述評》的內容和水平,以及當時的學術價值和地位。

此后,《茶經(jīng)》研究領域,續(xù)有周靖民《陸羽茶經(jīng)校注》(湖南出版社《中國茶酒辭典》附錄,1992),林瑞萱《陸羽茶經(jīng)講座》(臺北武陵出版公司,2000),程啟坤、楊招棣、姚國坤《陸羽茶經(jīng)解讀與點校》(上海文化出版社,2003),布目潮沨《茶經(jīng)詳解》(淡交社,2001),沈冬梅《茶經(jīng)校注》(中國農業(yè)出版社,2006)等成果面世。而《茶經(jīng)述評》亦經(jīng)多位專家修訂后于2004年出版修訂版,并且在《吳覺農集》中再度修訂出版,書名為《茶經(jīng)述評(外六種)》(中國農業(yè)出版社,2022)。

《茶經(jīng)述評》的歷史地位

《茶經(jīng)述評》集合了吳覺農和他那個時代眾多茶人的智慧和學問,其述評的部分,可謂是《茶經(jīng)》章節(jié)篇目分類下的中國茶業(yè)與茶文化的專門史,時至今日仍然是研讀《茶經(jīng)》、學習中國茶史的必備書。也是筆者在講讀《茶經(jīng)》時,首推的必讀書。因為正如陸定一為《茶經(jīng)述評》所作《序》言:“吳覺農先生的《茶經(jīng)述評》就是20世紀的新茶經(jīng)”,“這部著作,是中國人民之福。這部書無疑是茶學的里程碑。”

來源:中華茶人聯(lián)誼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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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煮”茶的心情

儒家之風,清淡滋味,君子之交,其淡如水。

——陸羽《茶經(jīng)》

(《吃茶去》雜志刊文)小時候,我是圍著祖父煮茶的火塘長大的。那時候,自然是不大明白“煮”茶的心情。但祖父“煮”茶時的慈祥面容,卻在我少年的心中,留下了至今都難以忘懷的一個美好形象。

及至長大,為人夫為人父之后,才洞察了祖父煮茶時的神態(tài)與心情。

那是對生活感到滿足的一種神態(tài),是對某一件美好事物的淡淡回憶與回味;或者是對農事的細心梳理,是籌劃生計時內心流露出的一種安詳……

每天凌晨、中午、晚上,祖父準會在這三個時辰的某一時段開始煮茶。一日三道茶,“煮”得生活溢出許多滋味。后來,我對祖父煮茶的情境批了十六個字:春夏不綴,陰晴無礙,自得其樂,心滿意足。

在城市生活,已經(jīng)很久沒有看到有人像祖父一樣,懷有那種煮茶的心境和情境了。當然,城市里的人幾乎是不煮茶的,沒有鄉(xiāng)下老人煮茶那么普遍。對這一點,我倒差一點忘掉!

也許是受祖父的影響,我對煮茶也是情有獨衷。奈何在蘭州羈居數(shù)載,卻沒有那種煮茶的心境,更缺少那種煮茶的心情!

城市似乎只適合沖泡(茶),且越來越適宜咖啡的速溶、節(jié)奏。因為煮茶,不但需要較多的時間,還更需要一種閑適的心態(tài)或心情。這樣,才能飲盡茶的個中滋味。

去年冬日的一個大雪天,我忽而“興致勃發(fā)”,就在伏龍坪九米齋中燃起爐子,“煮”了一回茶飲。

由于事發(fā)突然,在倉促之間自然不很具備“煮茶”的“硬件”,只好將就著在球煤爐子上“煮”了一回。而難得的是那一份“煮”茶的心情!

對于煮茶,唐·陸羽在《茶經(jīng)》中是這樣說的:三個人以上,只需一爐。如果 是五六個人,就應當用兩個爐鼎,用一個童子專門來做,才能調出好茶來……由此可見,煮茶確需要用一種淡淡的心情去“做”。

也是在《茶經(jīng)》一書中讀到這樣的句子:茶為滌煩子,酒為忘憂君。

陸放翁也有詩云:“寒泉自換菖蒲水,活火閑煎橄欖茶?!痹娙艘粋€“閑”字,道盡了“煮”茶的心境。

有詩又云:“毓秀蒙頂,蜚英玉川,搜攬胸中,書傳五千。儒素家風,清淡滋味,君子之交,其淡如水。”

翻完一本《茶經(jīng)》,對煮茶更是“推崇備至”。

追溯歷史,我發(fā)現(xiàn)身處的這個地域與茶葉之間有著千絲萬縷、深厚而悠遠的聯(lián)系。

早在唐、宋時代,古“絲綢之路” 皆因“便于應接”而“商旅云集”,即今甘肅、青海、寧夏、陜西一帶的都曾經(jīng)開辟了茶馬互市。

日本研究“絲綢之路”的學者長澤和俊在其著述中指出:“五代宋初時代的河西地方,絕妙地體現(xiàn)了其作為綠州走廊地帶的地域特殊性。即在沙州、瓜州有曹氏歸義軍,在甘州有甘州回鶻可漢,在涼州有西涼吐蕃,他們分別建立了獨立的政權,積極的開展著中間貿易” 。

這里所說的“貿易”正是“茶馬互市” 的活動。

就是我們今天生活的蘭州市,皆到處可見一些與茶有關的習俗:從城東到城西,從黃河北到黃河南,茶攤、茶園、茶樓、茶藝館比比皆是,特別在夏天,這些茶攤茶肆更成為“金城”民俗一景。

閑語至此,還是回頭再品味那回“煮”茶時的心情。

……那天清晨,起床后推開門時,我才發(fā)現(xiàn)四合院中盈滿了積雪,空中雪花依舊紛紛揚揚。出了院子,做了幾口深呼吸,就站在崖邊上,看金城在雪花中的柔潤……臨近中午,室內的爐火越燃越旺。就在我正要沏茶時,忽而轉念:為何不“煮”茶來飲呢?

周日的閑情,還有忽如其來的逸致,茶未“煮”,已經(jīng)懷有一份不錯的心情了!

找一搪瓷杯作“鼎”,注入半杯水(當然是城市里的自來水)置于被燒紅的爐蓋上,然后清洗茶杯(在這一過程中,心中的郁悶也一同被洗滌干凈)。片刻水沸后,再放進茶葉開“煮”。煮好第一杯茶,再煮第二杯……

飲了一口還燙的茶汁時,就感覺非常不錯!

室內開始有點熱,我索性掛起門簾,一邊煮茶、一邊賞雪、一邊飲茶……

那天不知飲了多少杯,直飲得心中空蕩蕩:無掛無礙。心中,是一種說不出的寧靜;神思,是一種無法言喻的空靈!

在以后的日子,雖說沒有處在那種“荒江茅屋,三兩素心人”的飲茶道境,但卻學會了在面對生存重壓時,如何放松心情,即是沖泡一杯苦茶,也能飲出甘甜的滋味來。

其實,“煮”茶的心情,正是生活于都市的我所需要的一種精神常態(tài),一種淡泊的心態(tài),只有如此,才不會被“生存”壓垮,才會取“我”之所需,才會活得坦然無慮,使生命提升到一個新的境界!

祖父離開我們三周年的祭日快要到了,那時回到隴南去,必有機會再品“煮”茶的滋味,再揣度一番“煮”茶的心情……

在城市生活,既然不能煮茶,就沖泡上一杯吧。只要能懷有“煮”茶的那種心情,也將會有不錯的“滋味”泛起!

(摘自2012年第6期《吃茶去》雜志;作者:張 筱)

茶語抒情

(《吃茶去》雜志)喝了這么多年的茶,總想寫點東西,為了紀念,也為了還原最初的開始。

一個午后,忙里偷閑,茶語寥寥,能解的是抒情,不解的,是余音。希望在所得與所悟間,把荷下心事,一一展鳴。

茶 氣

人家說,茶香識女人。

茶氣即是茶魂,茶的精致所在,了然于心。似氣質女人的眉眼,雙眼微閉,不緊不慢地挑起眼角時,半有余情,半是含煙。

我一直覺得茶是有生息,是天上青衣綠影的仙子失神時往世間潑下的半杯玉液,世人喝了,便多了情趣與靈氣。

茶氣輕輕,輕如張愛玲命里的愛情般,低進塵埃,也美到骨子里。

綠茶有如浣紗女的清音妙韻點破碧溪涓涓,桃花源里疏落星月,一杯留守,能搖散夏日如火的盛情,似芭蕉扇動,移來清涼一片;

白茶是飄過紗窗前,似顰非顰的情留眉間,白娘子欲語寄情西湖的煙雨樓前,是閨蜜的香甜和被遺忘的憶念,回想起當初,水鄉(xiāng)里的閑情;

紅茶帶著洛神絕美的喋血,暖秋后隱去倩影輕盈,月上西樓把庭院唱深,女兒初妝,不忘緊一緊裙裳,不被秋風偷聽心事;

烏茶所聞即是所見,潑墨成趣的幾筆留白弄清影,白衣書生揮斥方遒,多是壯志,多是才情,思索總被隔壁若隱若現(xiàn)的琴音擾亂心弦,牽長又掐短;

一種茶水便是一種心情,頤養(yǎng)出一種心性。

臺灣有種叫“東方美人”的茶葉,一直是我想見的。用千年離騷,換得一笑嫣然。我想,說的該是她吧。此茶就像西施,得日月之精華,頤養(yǎng)在世間的別處,嬌貴而稀世。耳聞其香,該是身著旗袍,溫宛如玉的女子姿態(tài):手執(zhí)檀香扇,時而攏下滑落香肩的紗巾,一笑一顰能動情,那是一段隔世沉香,也是一段百花深處的秘密。我想,那象是痞子蔡執(zhí)筆寫下的“洛神紅茶”吧,是愛與痛后的遺憾,忐忑地等待不知歸期的離人。

在朦朧的茶氣里,我們看到了國人的秉性,與茶一樣,內斂而高貴。你是否帶有煙雨后的情緒,聽風聽心情,然后收回了一簾的涼白,惘然若失。

茶 意

茶意無關茶藝。問到友人這個詞語時,他說,氣意心情統(tǒng)一,就是兩個字:世界。

若說茶氣是淺而易見的,那么茶意便是“深山藏古寺”,可以是隱約在琵琶半遮面前的溫存,可以是換盞低唱后的涼薄。

茶自古左右在墨客騷人的身邊,聽唱傳奇,多情,冷暖,如人亦如世,幾多詩詞都在意念的邊緣枕落,抱著一杯香茗,愁消幾個黃昏夜色。新詩舊詞間,瘦了一個又一個朝代。

我不由想起中學時代看過的一篇文章,一個叫楚楚的女子寫的,通篇的靈氣。很記得她的幾句話,落花為香茗,百合做杯盞,用唐詩里那只紅泥小炭爐,深山的一裙松針燃火,一壺幽谷中的晨露,三分易安的婉約,三分稼軒的豪放,三分老莊的淡泊,一段放浪于開骸之處的板橋心情湊成十分的愜意,細細品茶。

她說的,世間萬物皆可飲,夜色為水,境界是茶香。

楚楚,如此心情,如此才氣,如此名字,如此女子,捧出如此的一杯半縷仙氣。夜半無人私語時分,仙風道骨一番,也做一回超世的仙人。

茶香是自己的一片天地,自己的春秋,自己的古今。

愿意去相信一切美好的女人,會很幸福。我只愿相信茶水的從容與平實。自品,自省,時而甘之如飴,時而冷落,時而別有用心。

人生無常,人心無常道,《紅樓夢》中不乏“吃茶”的情景,各種關于“吃茶”的各種場景也是中國茶文化的側影,關于禮數(shù)習俗。喝茶,喝的是中國悠久的文化。有人喝出了茶馬古道的滄涼,有人喝出了秦淮八艷的空絕,有人則喝出江南小調韻味悠長……心性與識見不同,喝出的感覺與氣度皆有別。如那首《虞美人》一樣:少年聽雨歌樓上,紅燭昏羅帳。壯年聽雨客舟中,江闊云低,斷雁叫西風。而今聽雨僧廬下,鬢已星星也,悲歡離合總無情,一任階前,點滴到天明。

茶被賦予了各種使命,不變的是自然心地。擁有茶心的人,自在茶色中笑語緋言,管他人云紛紛,管他三生之后是幾個春秋,幾個輪回。

說到底,茶意本無意,隨人品行識見論高低。一家之言,難以定音。我只意念。

茶 心

佛家之言,禪定入靜總少不了茶。

寫下這兩個字的時候,我只想到了佛祖家的那句偈語:心如明鏡臺。

難得平常心。普度有依,依身法外的正是茶心。

茶心,如女人般,難懂亦難纏,雖絲絲饒舌,卻余香綿長。

我想愛茶的人,在喝茶的時候,心該是柔軟的吧,就如三月的櫻花般,細細的,素素的,撲鼻直入清心。

茶心也似菩提心,只可意會。言傳中,總會偏了本意。每個喝茶的人都帶著不同的心事與心氣,像《紅樓夢》中黛玉與寶釵去妙玉處,妙玉啟用了不同的杯子待客,捧著一樣的茶,符合不同身份的茶杯。茶盡,也各盡了心事。

佛說,道的本質在于悟。幾千年來,個中真意,各有表達,卻不為世人所解。

我們說的,人走茶涼。熱茶涼茶,關乎著小小的鼓動,小小的冷暖讓七情六欲把盞偷換。此時,心便是茶,心苦茶苦,心若清,茶亦如是。外圍的環(huán)境事故便是水,好的水就有清香四溢的茶香。而渾水,只能讓人圖生悶氣。

人的悶苦總有,把情茶話,任煙雨人生,心淡了,典當換成鹽。

快餐社會,一次性已經(jīng)被搬進生活。然而茶還是沒有失去它本質上的“養(yǎng)尊處優(yōu)”,工夫茶色不是速食生活,如老人家說的,一步一步來才是生活,差一步,色香味是百步之遙。

一直很不喜歡花茶,即使花茶可以美容。可是浮世間,難經(jīng)人意總有,歲歲年年,聽得了落花消處,馬蹄濺香,漸行漸遠的人癡人怨,僅一盞花茶,又美了多少嬋娟?花茶是變換著香水的女子,舉止間香艷卻有失本質,沒有茶心的質樸,又何來的清心雅氣?

每個人都有寵自己的一份心情,此時,我愿意是茶水心情,生澀而淡定,琥珀色,淺薄的心情。不需要濃烈,卻可以永生。茶心只有半盞,半盞是寬恕的心。聽昨夜剩余的半曲的江南別戀,換了折柳人,瘦了杜鵑,末路英雄的刻骨紅塵。

喝茶終究求的是心底那份平靜與從實。偶然的遇見,只與有心人分享,待到那些梨白未盡的憂傷呼進肺里,便可化去生活甚至生命里的那些眉彎,受得茶仙真意。

茶 情

杜康可以濃烈,茶水卻只怡情。淡而清,清心雅韻之為。

從小生養(yǎng)在潮汕,知道茶有著最親近平和的情感,非詩書之家,簪纓之族的絕綽,尋常百姓都能能備上茶具,靜靜細細品上兩鐘,雅俗共樂。家鄉(xiāng)以茶當酒,對客相酌,每每口齒余香,坐享新茶舊事,入情也入味。茶香四溢,不同咖啡的考究與品味相應,落座的可以有鴻儒,有白丁,沒有隔閡,大家親親近近拉家常,日子的滋潤都在茶話里,同時見證主人家的爽朗品性。

有詩云:俗人多泛酒,誰解助茶香。喝酒可以吆三喝四,但喝茶一定得謙恭禮讓,彬彬有禮。茶情被牽成淡淡的,輕輕的清音雅韻。

傳奇不一定能能傳世,傳世的一定是傳奇,茶道流傳了幾千幾百年,傳承了多少美麗的傳奇。茶情,說的是清心寡欲,說的是人情世故,說的是難逢知己。對弈需要對手,對飲亦是如此。古來圣賢寂寞之處,在于無知音同喜同悲。喝茶既要用情,更要用心,境界是冷落了寒夜幾更,更忘了身前身后名。紅爐煮雪,扣下半盞茶葉,掩上盞嬉笑耳語,壺中吐香,兩三女友傾膝而談。晴窗細乳戲分茶,妙趣同生。對茶經(jīng),憶故人。沒有年齡,沒有身份,無界定地對上幾句桃花詩,飲上幾盞鄉(xiāng)音。關乎禮?關乎情?天下大小事都抵不上掌中一捻香。

蘇東坡說了,詩酒趁年華。詩酒談的是意氣與激情,得失總是年輕時的一枕黃粱。茶情是細水長流,水煮紅塵,年華會老,而茶色總不減。一個人時,可以隨著香氣填上半頁白香詞話,暗香盈袖,乏了便擱下,讀讀月下花語,看看綠肥紅瘦,再回頭想那離人心上秋的親別。

關于故鄉(xiāng)的許多詩篇捎帶著離人的鄉(xiāng)愁,圈住墨香,圈住了欲語還休。茶情似人情,隔著茶水,體會世態(tài)炎涼。不同的遭遇是不同味道的茶情,如今,遠離故鄉(xiāng)的我,只能偶爾哼上傳唱的一壺好茶一壺月。待到夜色滿樓時,茶色便成一身的鄉(xiāng)愁。

天涯外,溫柔處,心安即故鄉(xiāng)。

寫在茶后

最近,總想戒茶。

我是個俗人,卻上了茶的癮。

每個人都必須為自己的成長付出一些東西。茶溫潤著我的胃,有些負累勞神了。

朋友說,就是拿了你的命也拿不掉你的茶。

是的,我丟不開的有兩個東西,其中一個就是茶。呆不住幾天,我決定還是拿命換茶。理由是:人生難得任性而為??傆幸惶?,等你發(fā)現(xiàn)生活再也無法慢下來的時候,你會在記憶里搜索,自己失去的是什么樣的東西。我不希望多年保留的習慣早于生命離去。

許多倉皇的歲月都有茶陪伴走過,高考、大學、工作,我已經(jīng)失去最初愛上的理由。如果我說茶水已經(jīng)成為我的安慰與依靠,可能有人會發(fā)笑。生命里的很多東西都是不可忘記,多數(shù)不是刻意而為。我相信每個人生命中都會有一個掂量身心平衡的方程式,有的人喜歡午后喝杯咖啡,有的愛喝上兩盅,有的人須睡午覺等等。而我偏偏喜歡上茶,接著飯后小掐,論哪談哪都是可以沾染到。

下午茶被認為是小資女人過的生活,在許多人看來,喝茶是一件很浪費時間跟表情的勞作,因為需要很多條件去陪侍。我倒覺得喝茶是生命的善待,當愛上了就會覺得什么都是理所當然,就像姑娘長大了會懂得淺淺笑一樣,很必然的東西。

上班生活,沒有太多時間去編排習慣里的東西。我也差點失去了愛茶喝茶的資格。現(xiàn)在明白,人生如茶,苦茶和清茶都在手掌的玩轉間,怎么過都是一輩子。無論多忙我都習慣往杯子里扔上幾片茶葉。舒展,郁郁寡歡。捧滿滿的一高腳杯的熱茶,呵出心滿意足的心情。一杯茶水,捧出一個模樣來,如“人生若只如初見”般的美好淡定。

我愿意,就這么慣著自己,窮其一生,坐享茶色當中。重復一場一場的開始,看一盞又一盞的過往,隨便倚哪去等涼一壺茶,等著流年的完結。

(摘自2015年第2期《吃茶去》雜志;作者:王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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