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茶一道換過一道,美不勝收。到最后估計口也說干了,一下子鴉雀無聲,你看我我看你的,只是笑,看來沒到最后都不明白議題的無聊與乏味。
人在旅途習(xí)慣帶本書,閑時可以打發(fā)時間,自己開車出去也是如此,說是旅途其實只是為了生計。不喜歡高速公路,因為它給人一種趕路的感覺,雖說所為功利,但實在不想體會奔命的苦楚,也是無奈。
下午有閑,到友人處小坐,品茗、傾心,甚為歡暢,席間友人見我?guī)е槐尽恫璨┯[》隨手翻閱,看到一篇有關(guān)“茶有四相”的文章,幾位便聊了起來。記得書中有道,茶有四相,色、香、味、氣,還說茶有六味,至于哪六味,已是無暇顧及。茶友闊論不休,見仁見智,把我一旁冷落,倒也輕松,自顧自飲。
茶已近尾聲,起先給他們倒的茶都涼了,我只好重新倒上,幾位幾乎都是一口就給干了,我問可好,皆點頭。我道:色已淡,味已淺,入口似白水,怎會好呢?茶友面面相覷??磥硎悄銈兌伎诳柿?,我笑。我非學(xué)佛之人,也不懂禪經(jīng)哲理,只知茶是喝的,無所謂什么相啊,味啊,喝茶圖的就是舒心,沒那么高的境界,說真的我覺得茶根本就沒那么玄。
所謂茶文化,如何定義這個文化呢?好像文化都應(yīng)該要那么玄妙一樣,不玄妙就不成其文化了,可笑之大謬!或者古來有之,或者故弄玄虛,又或者這就是我們國人幾千年來的文化,道不清說不明了??晌铱礈仫柕奈幕蜎]那么玄妙??!也許該篇作者佛學(xué)精湛,當(dāng)然想的、看的和我們這些俗人大有不同,所以能讀出四相六味來,而我們卻只能在茶那粗俗的表面上牛飲,思來憾意萬分。
可不是常有人說境由心生,萬相皆無相嗎?若是如此又何來這四相六味呢?又是一個說不清道不明的難題?。』厥讈砜?,茶可有相?有之,茶相矣!就似人相,無非我相。記得和一位前輩喝茶,我欲換好茶侍奉,前輩直道不必,問其原因,稱此已是好茶。使我以為話有譏諷,大為不快,前輩見此便問:可有做夢?
我答曰:有。
又問:美夢還是惡夢?
又答:都有。
前輩笑:何為美夢?何謂惡夢?
我無語。
那何為好茶?何為壞茶?前輩一飲而盡,大呼好茶,遂離開!
我頓悟。
一夢不醒,再美又有何用?
一夢能醒,惡夢又有何妨?
不知相為何相為本相,不知味為何味為本味,茶,不過只是茶相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