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陰天,涼爽,在這華東著名的茶壺原產地小鎮(zhèn)也算不可多得的舒服天氣。
店,朋友的店,巨大茶壺市場里小小的店。
人,四人,我和朋友和朋友的朋友們。
茶,紅茶,當地用來自己解渴和給茶壺解渴的茶。
朋友剛從廣州茶博會回來,約我過來據說是收獲頗大,雖然語調平靜,但仍然難掩內心的興奮:“你猜我這次搞到什么?蠻松!前朝皇帝和前朝的前朝的皇帝喝過的茶!”不等我驚喜一下,朋友就搶著解釋完了。
“真的?這茶據說可不多見,不會是那邊新種的七千畝小樹吧?”我有些懷疑。
“絕對不是!小王就是那邊的人,他爺爺是當地的馬鍋頭,世代做茶!所以肯定是真的!”朋友說的小王就是他說的廣州芳村某普洱店老板。
“多少錢?拿了沒有?”天上掉的餡餅我也喜歡。
“等你決定合算不合算再拿,他手上也只有一提,600一片,這茶太珍貴了!”
真TM廢話,餡餅都掉胸口上了,還TM不敢低頭吃!我問:“有樣品么?還是過幾天我去試?”
“我馬上電話讓他留下千萬別賣!他手上還有老班章和冰島,都是今年的!”朋友連滾帶爬地搶過電話。
“等等,據我所知,除了云南府衙門,沒有一個做茶的敢做全云南的山頭。”我被當頭一棒砸得滿眼金星。
“他叔叔是給衙門管收稅的府吏,沒有他叔叔搞不定的山頭”那個小王早就準備好一塊破抹布擦去了我滿眼金星。
“這次我買了一批熟磚和老班章青餅,打算給你看看,干脆我把他茶全都收了。”朋友更加興奮,忙不迭地去里屋取茶。
磚,一塊漂亮的熟磚,用鶴慶手工紙嚴密地包裹,紙上沒有名稱產地廠名廠址生產編號,只有一方古樸的大印。據說存貨不多只有90塊,根本不賣自己喝,也就是朋友人不錯,分他50塊。"
打開,新磚,據說是06年的茶,當時某大企業(yè)定制熟茶,剩余存放幾年剛剛壓制的熟磚。
撬茶,茶針插進去就稀里嘩啦掉下一大塊。
開湯,湯色清澈艷麗,如葡萄美酒般醉人。
聞茶,毫無陳腐之氣,也無夢寐以求的香。
入口,甜甜的軟軟的,毫無刺激之感。
三泡,還是艷麗如葡萄美酒,還是純純如水。。。。。。
不好!著道了!為避免引起朋友和朋友的朋友驚慌,我悄悄拿過茶壺,捏了些茶葉出來,輕輕在手里揉捻,干澀發(fā)硬,碎成渣,心里有數,把茶葉扔掉,兩只手指一捻,仍然有細小沙粒般暗器留在指尖。
看著三個朋友依然陶醉地品茗,我淡淡說:“夾點葉底出來,揉一下。”
朋友揉著黑亮的茶葉,笑容突然凝固:“不好,有問題!”
我依然淡淡地:“換茶,老班章!”朋友和朋友的朋友們啞然無語。
2012老班章,兩層包裝紙打開,不語。
插針扎進茶餅里,硬物阻住了茶針,換個地方依然插不進去。
開湯,黃亮里透著暗紅。
飲下,喉頭一團烈火,第一次被這如烈酒般的茶,溫暖了喉頭,久久不化。
“你們什么感覺?”第一泡我就問。
“我的嗓子怎么是熱的?我從來沒有。。。。。。”朋友的下巴差點砸到腳面。
“哈哈哈哈。。。。。。”我仰天長笑:“我希望把這芳村二樓的小王,送進萬牲園關進鐵籠子,門口再掛上標牌寫上三個大字!”
“草泥馬!??!”
文/茶無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