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壺和品壺

  一把紫砂壺,不過盈握,如何達到“道不離器”之境界,還需制壺者、商家、玩家甚至傳媒“心往一處想”!

  于我看來,玩壺之難在于品壺,品壺之妙在于識趣。一個趣字,可濃縮你對壺藝的學識、見識、格調,即你的審美情趣。李漁在他的《閑情偶記》中曾言:經莫便于捷,而又莫妙于迂”。這迂,便在于趣。識趣,方解玩壺與品壺的妙境。否則,既便拎著巨款去選壺玩壺,也只能被名家款、高價位遮住視線,或被不良商家的忽悠洗劫了荷包。

  北京壺友陳老板是腰間雄厚的“大戶人家”,嗜壺而不懂壺,被奸商叮上,花言巧語“哄”他購下不少經“特殊賣點”爆炒的高價壺,一眼看去,那些壺工藝稀松、線條怪異,強行注入一些莫名的“藝術手法”,無品味可言,一經點破,商家不敢回應,陳老板卻因這些壺價格太高無法出手,像擊鼓傳花、花落自家———攤上了!

  更多的是入道不久的“小戶人家”。每次,花些碎銀子,“圖個便宜”,在街邊小店收羅一堆不明泥料,造型丑陋,工藝免談,色澤艷俗的“紫砂壺”,勉強用用,無從玩味,回頭一看,棄之是肉,拾之是骨———兩難了!

  一般而言,玩壺大致有三類:實用功能型、品位把玩型,收藏增值型。

  其實,品位把玩型是最耐人尋味的,是永無止境的追求,而如果弄懂品味紫砂壺的個中趣味,那么,實用、品位、增值便一箭雙雕了。

  古人云:“道不離器”。在此,器,便指紫砂壺,而道,則是由壺而承載的思想內涵,審美趣味、工藝水平,名家品質等等。而欲求其“道”,功夫則在“器”外。

  紫砂壺早已從實用器皿演變到藝術品,而學會欣賞藝術品,一定要從欣賞最優(yōu)秀的作品為切入點,先入為主。比如一把精美絕倫的紫砂壺,必然用泥講究,造型經典,偏精獨詣,具范兼镕,妙趣橫生。但這些“道”,非初學者一眼看穿,而這類大家之作,正是打磨眼力的“磨刀石”,當你見識讀懂了精品之后,才能舉一反三,“向下兼容”便一覽無余。有些說法不無道理:能欣賞《陽春白雪》的耳朵,不難鑒別《下里巴人》的粗俗,反之,聽慣《下里巴人》的耳朵,卻無法領略《陽春白雪》之妙趣。大藝術家歌德說得更直白:鑒賞力是要靠觀賞最好的作品才能培育成的”。正所謂“取法于上,僅得其中,取法于中,不免為下。”所言極是,只有懂得欣賞一流的紫砂壺,方能提高壺藝鑒賞力,識別玩壺的妙趣,才能花合理的價格,選擇因有品位而達“一箭三雕”之效的壺。從而達到“觸目橫斜千萬朵,賞心只有兩三枝”的趣味境界。

  首先制壺人要深諳師古人之心而不師古人之道,如東坡先生所言,出新意于法度之中,寄妙理于豪放之處,必須練就扎實的手上功夫,逐步凸顯氣韻,張揚個性,另辟蹊徑,別出心裁地引導市場的審美情趣,將自己有品味的壺“強加于人”,以推動市場的玩壺趣味。記得到宜興參觀陽羨茗陶苑,深受啟發(fā),若大展的廳陳列著歷代紫砂珍品,顧景舟、汪演仙、何道洪等這些當代大家名壺不贅,當今實力派人物精品同樣令人大開眼界,比如展示了以傳統(tǒng)手工工藝見長、大樸無雕方顯藝的葛陶中的光壺、具有陽剛氣之韻味的潘持平的方壺,具有現(xiàn)代陶藝語匯的吳鳴的創(chuàng)新壺、具有唯美輕巧靈氣的陳國良的花壺……他們雖無大師之稱,卻已具大師作品之風范,可以說,每把壺皆“磨刀石”,透過這些壺,才能有“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云”的感慨。

責編: cn68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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